我不知道白素素這個時候在跟我扯什麼，我說，你想起誰來了？
白素素說，盛唐有一個叫楓的男人，本來是他們那裏的一哥一姐，可是後來因為一個女人離開了東城，這個女人是不是你？
我愣住了，思索了半天，如果說楓是因為王嬅離開東城的，這沒有問題。但是實際上楓離開東城最大的推手應該是我，如果沒有我的話，楓跟王嬅這麼多年也沒有出什麼事兒。
白素素說，二十年前跟現在沒有什麼差別，男人因為女人離開一個地方，也未必是因為愛情。很多個故事當年會發生，現在也會發生。我這麼說，你懂了麼？
我說，你不會覺得這是一個輪回吧。
白素素笑了笑，她說，為什麼這不是一個輪回？太陽底下所有的事情都發生過，所有的事情再發生都是輪回。你現在喜歡王家的三少，他被王家趕出來，一定很不服氣，一定拚命的想要回去，或者想要取得更大的成績給別人看看。二十年前我喜歡趙龍，他也有一段落寞的時光，也拚命的想要證明自己。現在的你，跟二十年前的我，真的有什麼分別麼？
我咬了咬牙，對白素素說，就算有輪回，我也是媽媽的輪回。
白素素笑著說，你真的錯了，我已經觀察你很久很久，你現在的軌跡絕對不是你媽媽當年的軌跡，你現在所有經曆的，所有做的，全都好像是當年的那個我。我的故事想必你也聽過不少吧，在這個黑夜稱王，帶著姐妹們與男人的世界拚殺，想要得到的其實跟你現在一樣，那就是要讓所有在我羽翼下的女人都受到我的保護。當年的東城混亂不堪，所有的女人全都是工具，你覺得現在的東城也是如此，可是如果你回到二十年前，你會發現那個時候的東城對於男人來說是天堂，對於女人來說是地獄。所有的女人就好像是牲畜一樣被男人圈養在這裏，成為男人的賺錢工具。當年如果給我一點時間，或許現在的東城會更好。隻可惜……我沒有了這些時間。
我覺得冷汗在自己的身體內震了出來，白素素的心居然跟我一模一樣，她的所作所為，真的跟我想要做以及正在做的一模一樣。我想要讓所有知道我名字的女人受到保護，我成為了這個黑夜的女王，想要的不是統治，而是可以去讓所有的子民不再恐懼。
白素素停了停，那一段日子是她最不堪回首的時光，她被人抓走，然後囚禁在地下室中，一年的時間不見天日，最後還生下了惠兒姐姐。
這種經曆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不可回望的。
白素素又笑了，臉上的陰霾一掃而過，她說，等到我歸來的時候，東城已經沒有了我的位置，愛人已經跟別人在一起，兩個人還有了骨肉。所以我想要告訴你，或許你會恨我，但是我做任何事情，處於任何目的，哪怕是去報複，我都有自己最正當的理由。可如果我說我沒有，你會信麼？你從來都不會相信我，你恨我當年把你留下，你把兒時的一切過錯都算在我的頭上。可是你也有你最正當的理由，所以我接受你的一切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