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聖人,我隻是一個普通無助的孤兒。
我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白素素走了,星月又回來了,陪著我說了很多的話,我不敢把離別的情緒吐露出來,上午的時候主治醫生來了,星月想要拉著醫生出去說話,但是讓我叫住了。
我對星月說,姐姐,還是讓我自己做主吧。
星月歎了口氣,走了出去,我說,醫生,我現在是什麼情況。
醫生說,沒有事兒的,你不要多想。
我說,昨天我聽說隻有百分之五的幾率懷孕,是麼?
醫生愣了一下,然後說,啊,這個啊,這個……
他開始猶豫,讓我愈發的恐慌,我的聲音發顫,那個醫生看了看我,半天才說,醫學很發達,還是有治愈的可能的。
我說,我真的不能懷孕了麼?
醫生說,可以,可以,隻是幾率有點小。不過你先不要想這些了,好好休息,恢複得不錯,如果不考慮後遺症的話,隻是皮外傷。子彈射入了你的子宮,被骨盆卡住了,裏麵也有骨折,不過子宮的肌肉是最堅實的,減緩了很多。所以,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千萬不要激動。
我點了點頭,醫生走出去,眼淚出來,卻又沒了。
這一上午人來人往,所有人都對我很關心,一直到佛爺來了,他跟紅姨也是舊相識,沒有想到會這樣,他先是慰問了我一下,然後問了問我當時的情況。
我說的很含糊,但是警察不是傻子,彈道軌跡顯示還有另外一把槍射出了子彈,他們在現場沒有找到。
那把槍被我當時順手扔到了我的櫃子下麵,這個櫃子離地麵也就是幾厘米,勉強能讓槍進去。
我清楚的記得,那把槍還有一發子彈,而這一發子彈必然是我為我母親報仇的工具。
我已經下定決心,反正我已經失去了一切,那麼失去我的幼稚跟信仰,又有什麼不可以?
佛爺沒有問出來,似乎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逼問我,問了問紅姨的葬禮時間也就走了。下午的時候三少來了,他從外地連夜回來,身旁跟著的是春筍,他坐在我的床邊,拉著我的手,聲音都發顫了。
他在關心我,但是我心不在焉地回答著。
三少以為我的麻藥勁沒有過,有點急了,跑出去對護士一頓吵,再然後進來抱著我要帶我轉院。
我拉住了三少的手,搖了搖頭,看著他已經全無風度,我的心更加的痛了。
我本來就配不上他,我從來沒有奢求過什麼修成正果,我所想的隻是那種年輕時候不去想未來的愛情。
並不是我幼稚,隻是這份愛情太珍貴,而我不敢去看它的盡頭。
但是我此時此刻,卻看到了未來。
我拉住了三少的手,低聲說,我記得你說過喜歡孩子。
三少愣了一下,然後說,是啊,我很喜歡。
我說,你喜歡幾個?
三少笑了,他說,多少個我都養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