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起身,看著他們,“隻要能夠生下他,什麼苦我都能忍受。”
天影點點頭,“那就好,小姐放心,一切就交給我吧。我們不會告訴少主的。”隻是如今的少主若是知道了她懷孕的消息,會怎樣。
蘇晴起身推著天影緩緩離開了宮殿,而身後的紅衣女子卻突然流出晶瑩的淚水,她真的隻是舍不得孩子罷了。
夜晚中的泰寧宮,如同暗夜幽靈,淡藍宮裝的女子坐在圓桌前,“德慶,你說的都是真的?”
德慶低下頭,“是的,太後,皇上的確封公主為淑妃。”不知明日朝堂之上又會是怎樣的風風雨雨,四妃之位不是皇帝一句話就可以擁有的,不僅要太後的認可,還要朝中大臣,法華寺認可的。
太後起身,德慶上前扶著太後,隻聽見女子微微憂傷的聲音,“皇帝終於長大了,隻是我還放不下心。”這個後宮太複雜,他能做到麼。
德慶扶著太後輕笑,“太後,您是看著皇上長大的,隻是如今還不夠嫻熟,等時日長了,就自然熟悉了。”
太後苦笑著說,“隻怕時間久了,就變味了。”
德慶在一旁久久不語,宮中女人也許狠心,但是時間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你最熟悉的人也許會變得陌生。
如墨般漆黑的夜,所有人都沉入睡鄉,皇宮如同天宮般閃耀著光芒。蕭條的庭院中,一個男子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光芒四射的皇宮,“你說皇帝封她為淑妃了?”身邊的黑影冰冷的話語如同一把刀,刀刀見血,句句傷心,“正是,少主,就連她住的地方都是帝妃宮。”
男子低下頭,“下去吧。”身後一陣微風吹過,黑影也消失在了他的身後,現在的他難以理清這是什麼情緒,數年後的他知道了,卻無從說出。
女子輕柔的腳步聲,走到了男子僵硬的背影,“盧封,深夜了。”將手中的狐裘披風輕輕的蓋在他的身上,隻見他轉身深深的看著她。
司馬盧封一把抱起女子纖柔的腰身,狐裘披風也滑落在地,若是理不清,便將它齊齊斬斷吧。
楠栝靠在他的懷中,看著他冷淡的眉眼,抬眼間又看到了那道刺眼的光芒,正是錦都皇宮的光。
他,還在想她。而,她不是她。
清晨第一抹光出現的時候,皇宮的燈火也燃盡了,身穿月白色暗花長裙的女子,身後跟著幾個宮女,來到了帝妃宮前。
粉衣女子在女子的身後,輕聲細語道,“主子,我們到了。”
女子嘴角微微彎起,“妃顏,我來看看公主。”
眼前正是要走出大門的妃顏,看了看眼前的人,隻是淡淡地行了個禮,“公主剛剛起身,寧才人進來稍等片刻吧。”不多時,身後便走出了一個粉衣的女子帶著寧才人走進了宮殿。
寧才人身後的宮女,卻不滿的嘟囔著,“不就是公主麼?居然這樣無視主子。”當她抬頭看到女子涼涼的眼神之後,低下頭不再說話。
月白色長裙的女子走在花樹間,看著眼前繁華如夢的庭院,花瓣是不是的飄過她的掌心,臉頰,溫柔如情人的觸摸,隨風飄蕩的湖麵上幾朵紅蓮搖曳於風,花紅色錦鯉在水中自由地遊來遊去,時不時探出頭親吻湖麵的花瓣。
看來皇帝是下足了功夫,嘴角掛著淡笑,不過這宮中大起大落的也有。
金碧輝煌的宮殿中,隻有簡單而精致的細瓷,六根白玉圓柱細看之下也有花紋在上,一個紅衣女子從寢殿內走出,寧才人看著眼前的女子,略施粉黛的麵容,簡單的發式,卻都不及這一身如血長裙。
喬偌抬頭淡淡地掃了一眼麵前的女子,月白色在花紅柳綠的皇宮中很樸素,卻也容易出現在眾人的麵前,容貌自然是美麗動人,“寧才人,不知來此有何貴幹?”
身旁的蘇晴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後,寧才人,禮部尚書的女兒,入宮半年有餘,卻不得皇上榮寵。
寧才人微微一俯身,“公主,薇薇隻是來看看姐姐,怕姐姐會水土不服,順便帶著姐姐熟悉一下皇宮。”
喬偌心中冷笑,一口一個姐姐倒是親密,“寧才人,有勞了,隻是我剛剛起身,還未用膳,不如你在帝妃宮四處走走,我吃過後就來。”
眼前的女子笑著點點頭,轉身走到了殿外。
喬偌看她已經走了出去之後便和蘇晴轉身走進了後殿,“蘇晴,寧才人很的皇上榮寵麼?”
身後的女子不動聲色的低著頭,“寧才人入宮半年有餘,初入宮時的確很受皇帝寵愛一舉成為了才人,隻是後來貴妃常常借口身體不適,將皇帝留在采芳殿,後來也就沒有再去她宮裏了。”
喬偌點點頭,“蘇晴,以後改口叫公主吧。”或許日後就是娘娘了。
身後的女子卻隻是固執的說,“小姐就是小姐,沒有其他。”
紅衣女子隻是淡淡一笑,嘴角卻是苦澀而又上揚,空氣中還是熟悉的帝王花香,隻是多了紅蓮妖嬈的姿色。
花樹下女子月白色的裙衫隨意被風拉扯,抬手隨意將耳旁的青絲縷到耳後,“雲裳,你小心言語,公主身後的女子不簡單。”當時隻是輕輕一掠,卻讓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眼神冰冷而探究,隻是當她看著紅衣女子時,卻又帶著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