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男子聽後不由得笑了,轉而緊隨著她一同下了馬車,看著眼前和阿滿擁抱在一起的女帝。
夏郡王身穿普通百姓的衣服,看著女帝,“離……陛下,你來看阿滿了啊。”她的身後則是當初和她一同歸隱的相國大人玉茗。
女帝聽後微微抬起頭,想起莫言曾對她說過,恩怨如煙消,何必念念不忘,嘴角掛著淺笑,“喚我離星即可。”
夏郡王微微低下頭,隻是身子的顫抖出賣了她,“離星……”
恩怨如煙消,何必念念不忘,如此就好。
蕭條的庭院中,男子孤立於世,眼神冷淡的看著遠方,身後的男子看著他寥寂的背影,“少主,很快就要到皇帝出巡的日子了。”
錦都每年都會出巡查實民情,而太後則帶著宮中女眷前往太幗寺為白家天下祈福,說白了就是皇宮上到皇帝,下到宮女太監,都出來透口氣罷了。
而司馬盧封依然想著那日的花瓣紛飛,女子蒙著麵輕輕走上花轎的身影,“子琪,我到底丟了什麼……”
本以為他一定會那樣的帶走她,隻是他卻下不了手,又是那種想要靠近,卻又不能靠近,心中的疼痛,告訴他,幸福不了,就不要靠近。
男子的話語讓他不由得開口,“少主,你還記得梅花麼?”
司馬盧封皺著英挺的眉毛,“梅花……”他捂著胸口,“子琪,通知天影,幫我解毒。”誰都不能奪走他的記憶,丟失的東西,他要親手找回來。
身後的男子默默地看了眼前孤寂潦倒的身影,“盧封,上次天影送你的盒子還在麼?”
男子眉頭皺了皺,“你是說新婚那天送的?”
子琪點點頭,“那個盒子裏麵是金柯解毒聖品金蓮香,是帝王花每五十年結一次果。”
司馬盧封回想到,的確自從那日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到過那個錦盒,“子琪,你先去和天影說罷,我去找那個錦盒。”轉身便離開了蕭條的庭院。
庭院深處的一間房間內,女子正躺在床榻上看著麵前坐著老人,聲音喜悅,“你說的是真的?”
老人捋了捋白胡須,“少夫人,我所說屬實,您的確懷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楠栝雙手疊放在小腹處,那時的她隻是懷疑,沒想到她已經有了他的孩子,“大夫,這件事麻煩你暫時不要告訴盧封。”
老人雖然不懂,卻還是點點頭,“知道了,少夫人。”遂起身離開了房間。
房門推開的同時,陽光透過男子的背影,一個偉岸的身影出現在女子的麵前,“楠栝,你身子不舒服?”他若是沒看錯,剛剛離開的是山莊內的大夫。
楠栝拉過男子的手,放在小腹處,笑著說,“盧封,你感受到了麼?”
司馬盧封手下溫熱,口中卻是一涼,“你有孩子了。”
女子低下頭,手放在男子冰涼的手上,“嗯,你不高興麼?”
男子坐在床榻上,伸手摟過女子的身子,“沒有,隻是我在想上次天影送給我們的大婚賀禮在哪兒。”
女子微微僵住,勉強笑著說,“你怎麼想起找這個了?”
男子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女子的頭頂,輕笑著說,“無事,隻是突然想到罷了。”
女子聽後微微放鬆,“你若喜歡便讓天影再找一個給你吧,原來估計已經掉在金柯了吧。”那個金蓮香,早被她一手毀滅了,對她具有威脅的東西她是絕不會留著的。
男子緊緊摟著她,“也好。”她有孩子了麼,是他的……
夜幕即將降臨,帝妃宮中一片寧靜,皇帝看著窗前的女子,傷心難治麼……
喬偌轉身看著身後的人,“皇上,今日是要留在這裏麼?”
皇帝看了一眼天色,燈火漸漸升起的皇宮,“你不想我留下?”
女子搖搖頭,“沒有,皇上,要讓妃顏去幫你準備沐浴更衣麼?”
皇帝也不知為何,隻是看到她的無所謂,讓他感到莫名的惱火,“無事。”轉身甩袖離開,一直默默站在殿外的德慶也跟隨著皇帝來到了偏殿。
德慶看著眼前煩躁的背影,“皇上,今日要住在偏殿麼?”
皇上看了一眼寂寞冷清的偏殿,卻還是嘴硬道,“是又如何?”
身後的德慶早已看出皇帝的心意,心中不由的想笑,“皇上,淑妃娘娘的手受傷了,怕是不方便,不如皇上還是留在她的身邊照顧她吧。”
皇帝轉身看著他,嘴角帶著淡淡笑意,“如此甚好。”
而此時,天影獨自在房間內,看著手中的字條,“迅速製作解藥。”雙手緊緊揉碎了,放進了火焰中化為了灰燼。
房門輕輕打開,一個粉衣女子悄然來到他的身後,“少主,送信來了?”
天影轉身看著她,“蘇晴,人的記憶就算消失,也還會記得那一人。”銘刻在心的人,她的臉就是他的心髒。
女子微微愣住,“少主,想起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