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有的人再也醒不過來了,在一旁躺著一個個漸漸冰涼的屍體,都是沒能熬過去的人。
喬偌走到軍醫的身旁,“大夫,我能做點什麼麼?”
軍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看著眼前的人,“公子,你不用插手了,已經都好了。”說罷,便洗了洗滿是鮮血的手。
喬偌聽到後,立刻倒了一杯水,走到他的身旁,“喝水。”
士兵微微睜開的雙眼,一口喝幹了杯中的水,“公子,我們真的能贏麼。”
今日他們是憑著一腔士氣,才能活著回來,然而換來的是士氣低沉。
她起身看著周圍的士兵,“我知道大家心裏一定很難過,但是我們一定會贏得!我可以保證!”
一個士兵卻是冷哼,“你根本就沒上過戰場,如何保證?”
白衣公子走到他的麵前,看著他滿身的傷痕,“我以我的項上人頭擔保,若是輸了我便死。”
士兵挑了挑眉,“公子,是要立下軍令狀麼?”
軍營內人人皆知,若是立下了軍令狀,便是必然要做到,不然就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喬偌淡笑,“若是非要如此,那我也無所謂。”說罷,便從身上撕下了白布條。
士兵安靜的看著她寫下血書,“公子,我沒說要你立下軍令狀。”
白衣公子將血書遞給了士兵,“你將它交給你們將軍,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說罷,便轉身離開了那裏。
然而不遠處的蘇晴卻是看著一切的發生,本要上前阻止的她,卻被喬偌的眼神製止了。
戰場上是血染江山的廝殺,皇宮內卻是殺人不見血。
帝妃宮內花樹依然開的茂盛,月白裙衫的女子站在花樹下,抬起頭看著飄落的花瓣,“妃顏,為何皇上要讓我留在這裏。”
身後的妃顏隻是低著頭,“今日皇上還會來的,不如娘娘親自問他如何?”
寧薇薇淡淡的問道,“你家主子到底去了哪裏?”一月前皇帝匆匆讓她搬來了帝妃宮,而他也是夜夜留在帝妃宮內。
妃顏看著腳下早已泥濘的花瓣,“娘娘,妃顏不知。”
寧薇薇皺了皺眉,轉身離開了花樹,自從她來到帝妃宮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到她,輕歎,“你家主子,是不是貪玩出去了。”
然而身後的妃顏卻是沉默不語,若是貪玩,那她走的也太遠了。
錦都王朝,白家五百多年的統治,終是換來如今的潰敗。
前方戰事的不利,朝堂之上自然也是動蕩不安,文武百官皆是議論紛紛,對戰事抱著不看好的狀態。
朝傾殿,皇帝看著手中的奏折,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德慶,找李將軍來。”
身後的德慶卻是臉色一變,“皇上,李將軍年事已高,早已告老還鄉,這怕是不妥吧。”
皇帝卻是冷哼,放下手中的奏折,“德慶,我自有分寸。”
德慶聞言之後,隻能輕歎退去。
皇帝看著窗外的陽光,心中卻如同刀劍劃過,冰涼透骨。
將軍府,女子的小腹微微隆起,坐在長廊邊,看著眼前的花海,梅樹已經泛出新芽。
秋風吹過女子的發絲迷住了她的雙眼,“父親,你要去哪裏?”
李元龍摸了摸身上冰涼的鎧甲,“我去帶天少回來。”
婉茹似乎遲疑了,但還是笑著說,“父親,我在這裏等你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