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子琪眼神複雜的看著空中泛著金色的粉末,“她,最後走的很安心。”
司馬盧封卻是轉身離開了樹林,帶走了那一身紅衣,“她隻是累了,不想再掙紮了。”
男子騎上馬,在殘陽下踏碎蒼茫大地,最終他也會和雯蘭悅做出同樣的選擇。
他們不是為愛而奉獻,隻是為了那一人罷了。
此刻的錦都軍營前,早已硝煙四起,風如月滿身血跡站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上,周圍的人不停的倒下,“天少,你在哪裏……”
早已透支的軍隊,隻靠著那一點點希望,才能支撐到現在,如今卻早已絕望。
蘇木槿帶著傷站在風如月的身後,本來幾百人的小隊,如今卻隻剩下數十人,縱然他們實力雄厚,奈何雙手難敵四拳。
包圍圈漸漸縮小,蘇木槿走到風如月的身前,“如月,我們第一次見麵,你還記得麼?”
那時的她英姿颯爽,深深折服了他。
風如月背靠著他,手中的長劍早已麻木,卻還是輕挑唇角,“記得,茶樓上匆匆一眼罷了。”
一眼萬年,便是如此了吧。
就在他們做最後一搏時,大批軍隊包圍了八國附屬,隻見身穿銀鎧的男子站在人群麵前,身邊是身穿白衣的女子。
銀光如同希望之光,照亮了所有人黑暗絕望的心。
有些將士幾乎是帶著哭腔,怒吼道,“龍將軍,來了!龍將軍,終於來了!”
天少冷冷的看著場上的血流成河,幾乎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們報仇的時機,終於到了!兄弟們,還在等什麼!衝啊!”
隻是,局中尚有局,局中局焉能破。
兵敗如山倒,隨著訓練有素又是滿腹怨氣的士兵,奮勇殺敵又是有著活下去的欲望,一瞬間將八國附屬打的可謂是落花流水。
東南候坐在不遠處看著銀鎧的光輝,冷笑卻牽扯著心髒的疼痛,“你很高興。”
一旁的婉茹帶著笑意,淺淺酒窩皆是驕傲,“我當然高興。”
東南候走到她的身邊,輕聲說著,“你似乎忘了,你隻是一個階下囚。”說罷,便擺了擺手。
隻見兩個黑衣人走到她的身邊,卻被她閃躲開了,“不要碰我。”轉身,便坐上了馬車。
男子細長的眉眼看著廝殺聲起的戰場,“都準備好了麼?”
黑衣人站在他的身後,冷淡的說道,“侯爺,請放心,一切都準備好了。”
東南候轉身,騎上馬,“楠栝,她回來了麼?”身後沒了她的跟隨,真是不習慣。
黑衣人隻是停頓一下,說道,“楠栝姑娘,還沒回來,想必已經死了。”
東南候僵硬的看著不遠處,“是麼。”說罷,便飛快的騎馬離去,微微低下的頭,細長的眉眼也被遮擋住了。
原來,她死了。
馬車內的婉茹卻是低頭淚濕了衣襟,“天少,我該怎麼和你說……”
然而此刻的項天少卻是滿身血跡走到了風如月等人的麵前,“對不起,我來晚了。”
女子看了一眼他的身後,“蘇晴,你帶著喬偌進去找皇上吧,這裏太不安全了。”
蘇晴卻是轉頭看了一眼硝煙彌漫的戰場,“我想不必了。”
果然身穿金色龍紋鎧甲的皇帝手中的長劍如同嗜血的毒蛇,一個個的敵人都倒在了他的劍下,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喬偌,“你還知道要回來!”
喬偌苦笑,“皇上,畢竟我沒讓你失望。”
皇帝看都未看一眼,就將身邊一個小兵的頭顱砍了下來,“阿偌,你下次可以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