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藝對雲錚說:“雲大哥,我想單獨跟你談談。”
眾人都知趣地走了出去,隻剩下他們二人。
朱藝悠悠地歎了口氣:“雲大哥,其實我非常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我情願自己還是以前那個孤苦無依的小敏。”
雲錚:“你現在是郡主,這是事實,我們都要麵對和接受,不是嗎?”
朱藝:“我跟你說說我的事情吧。父王從小視我為掌上明珠,在我身上傾注了大量的精力,培養我,教育我,甚至將我看得比朱辰還重要。我也很納悶,父王為什麼獨獨鍾愛我這個庶出的女兒?直到在父王一次酒醉後,我偶爾聽到父親提起,朱辰根本不是他的兒子。父王寵愛我的母親,冷落朱辰的母親,他的母親鬱鬱而亡,朱辰就將這筆賬記在我們母女的頭上,他用藥害死了我的母親。父王並不信任他,府內大事隻與我商量,他非常不滿,忌恨之意溢於言表,他時刻伺機奪權。現在朱辰終於如願以償,毒害了父王,操控整個王府,若不是你們搭救,我也被他所害。”
說到這兒,朱藝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現在就如喪家之犬,蒙你們不棄,待我如上賓,我應該不遺餘力地幫助你們,反正我這個不忠不孝的名份已經推卸不掉了。”
雲錚:“郡主,何出此言!你幫助我們鏟除了朱辰,一可以消除戰亂,報效朝廷;二可以奪回王府,為你父王報仇。這可是大忠大孝之舉!”
朱藝苦笑道:“到了現在這個境地,什麼大忠大孝,我根本不奢望了,隻想殺了朱辰為父王報仇!隻是雲大哥,莫師爺堅持以你娶我為條件,這不是我的本意,我也勸過他好多次,他很固執。我知道我是叛臣之女,根本就配不上你。雲大哥,你能不能假意應允此事,等事情結束之後我再跟大家解釋。”
雲錚沉吟不語。朱藝又說道:“大丈夫成事不拘泥於小節,你不會在這件事情上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吧?你是不是不願意傷害你的心上人?你的心上人應該就是譚英,對吧?”
雲錚並不驚訝,他倒希望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信息。“對,譚英其實是女的,名叫懷柔,她是我的心上人。她過來福建是為了幫助我對付朱辰,她也勸我應允莫聰的條件,以換取你們的幫助。”
朱藝哂笑道:“這麼看來,你這個心上人倒不是一般女子,她的胸襟比起你寬廣多了!”
雲錚聽畢,心潮起伏。為什麼每個人都這麼認為,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自從那天與懷柔碼頭爭吵後,自己又與朱藝、莫聰去了江浙一帶,已經有好多天沒有看到她了。她那天的話語猶在耳邊:“你可以想象一旦戰爭爆發,這一切將不複存在,這些百姓將何去何從?他們也許會被逼著辭故鄉,別妻兒,上戰場!為什麼一定要他們這些平民百姓來承擔痛苦?”
“孫子兵法有雲,凡伐國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如果能用別的方式解決戰鬥,為何不試試呢?”
想到此,雲錚胸腔突然發熱,他對朱藝說道:“好吧,我答應你們!”
朱藝:“好!這才是我心目中的雲大哥,做事幹淨利落,不拖泥帶水。那麼,我們就來個君子協定,等殺死朱辰,我大仇得報,而你立下戰功,我會率先撕毀婚約!”
雲錚看著麵前這個身量纖細,弱不驚風的女子,沒想到她竟然有這樣的氣度,突然覺得汗顏!
莫聰、朱藝與李慎、雲錚、何坤談到很晚,在相互博弈間也達成了一致意見。從每個人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們談得很順利。
在談完他們下一步的計劃後,莫聰高聲道:“既然雲將軍已經答應了與郡主的婚事,那麼等我們琉璃島回來後,就給他們二人舉辦婚禮吧!”
眾人都沒有料到莫聰會有這麼一手,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大家的眼睛都盯著雲錚,等待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