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禍憑著鄭茸爭的記憶想起自己曾聽過盤婼國和武尊。
可鄭茸爭乃大雍內閣首輔鄭去疾之女,養在深閨人未識,十四歲嫁給熙王李暨之後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盤婼國和武尊之說並不熟悉。
帥哥睜眼,黑白分明的星眸倒映著褚禍又髒又黑的臉。
“左丘弻本是來刺殺我的,與你無幹。可你方才用你那怪玩意兒傷到他,卻未要他性命,他此刻定然翻遍雪山,四處尋我二人。那時不但我死,你也休想活命。”
喲,嚇死我了。褚禍冷笑。
這帥哥忒有意思,當她那幾年警察是白當的,當那幾年槍林彈雨是白闖的,兩句話就被他嚇到了?
可話說回來, 自己那把可愛的07式自動手槍竟被他說成怪玩意兒。
不識貨。
褚禍轉身,歎息道:“小夥子,其實你不必如此的。我知道你受了傷,怕那個什麼盤婼國第一殺手刺殺你,你暫時打不過,所以想讓我留下幫你。我理解。你直說就行,又何必拐彎抹角嚇唬我?我可是警校畢業的。”
帥哥抬眸,眼風冷厲地掃過她。
“既明白便少些廢話。此地雖隱蔽,但你也得拿起你那玩意兒對準洞口,護我一場。你我二人誰死,另一人都別想活命。”
褚警官拿起槍,頗是無奈:“這不叫那玩意兒,這叫……”
“少廢話!看著洞口!”
突如其來一聲吼,嚇地褚警官神形俱顫,食指搭在扳機上便對準了洞口。
褚禍不悅,喃喃說道:“看在我五顆保命子彈,第一發就為救你用出去的份上,能不能好好說話?”
帥哥卻不理她,兀自盤腿而坐。餘光瞟見褚禍那單腿跪地的姿勢,隻覺奇怪卻又相當有氣勢,心下不禁納悶。
時間在悄無聲息中流逝。
寒風乍起的雪洞中,衣衫不整的男人運功療傷,腳拴鐵鐐的小孕婦持槍瞄準洞口外,誰也不曾開口,四下裏悄無聲息。
褚禍跪了足足有兩個小時,索性坐下來,槍口卻依舊對準洞穴處。
她想起一樁事。
她生於20世紀90年代,活到21世紀,一大夢想便是再稍稍努把力,爭取活到22世紀。
這夢想實現率極小,可沒想到,她在25歲遇到了那樁子世紀大黴事,卻無意讓這個夢想提前實現了。
一個不小心,褚禍便活了三個世紀。
她心中唏噓:“你叫什麼?”
帥哥閉目養神, “與你何幹?”
褚禍笑道:“同是天涯淪落人嘛,你好歹是我在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二個人。偏偏我這麼狼狽,你也這麼狼狽,倒不如交個朋友?”
帥哥豐唇輕啟,“我從不與刺字奴交友。”
褚禍見他衣著華貴、氣質絕俗,估計是有錢人家的公子爺,也懶得計較,笑道:“那個什麼武尊、盤婼國第一殺手為什麼要殺你?
“當我欠他錢便是。”帥哥道。
褚禍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笑道:“原來是高利貸。你這樣的人,我以前十天有五天都能遇到,不料來了大雍還能遇到?”
有意思。
大雍王朝……褚禍神情倏地一僵。
她怎能忘了那麼重要的事?竟還有閑情逸致調戲男人。
“帥哥,小女子初來乍到,想請教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