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茸爭你好大膽子!竟敢挾持本翁主!你不要命了麼?”
劉冰和柳絲絲也叫道:“鄭茸爭,你瘋了?竟敢挾持翁主?”
褚禍將匕首貼近綠水脖頸,迫使她不得不踮起了腳根。
“是翁主大清早精神旺盛,還跟我們兩個刺字奴玩這一招,隻是為了這一張臉。我額頭本來就有個奴字,再多兩道疤也沒關係。可翁主不一樣,侯爺最喜歡這張臉蛋兒了,要是我一不小心……”
“啊啊!鄭茸爭,你敢!當心我父王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上官綠水被逼地急了。
她下了狠心,料定褚禍不敢下手,當即吼道:“來人,把李亂給本翁主扔到油鍋裏!”
那弓箭手估計是沒帶腦子的,也不看上官綠水被挾持在褚禍手中,當真搭弓射箭,射穿拴著李亂的繩子。
褚禍一驚,一把推開綠水,將匕首朝那弓箭手擲去,直直刺入那弓箭手胳膊中,弓箭手倏地倒地。
卻已然晚了,弓箭已然射穿繩索。
褚禍正要用手推開燒地滾燙的鍋,眼前一道黑影如電閃過,一腳踢潑了滾燙的油鍋,再一個空中翻身踢散柴火,並在半空中接住差點落入火中的李亂。
滾油刷地往劉冰和柳絲絲以及那些個丫鬟處潑來,再混著被火棍點燃的滾油,濺在眾人身上。
霎時間,停雲館中好些人都捂住臉,聲嘶力竭的痛叫著。
褚禍還沒看清,那人抱著李亂落地時,長袍一揮,衣袖上帶著的勁風不偏不倚地穩落在自己臉上,扇地褚禍一個腳跟沒站穩就滾在了地上。
策央侯一襲玄色流紋長袍,落地時將李亂順手往外一扔。
回過頭來,兩道鷹隼般的目光帶著殺氣和慍怒:“鄭茸爭,你吃了豹子膽了?竟敢挾持金枝玉葉?”
“啊!侯爺!”
上官綠水見是趙晏,興奮地奔了過去,趴在他身後哭道:“這女人要毀我的臉,嚇死水兒了。”
劉冰、柳絲絲和其他下人見是趙晏,哪裏還顧得上臉上冒泡,全數跪在地上:“奴婢(奴才)見過侯爺!”
褚禍驚愕地摸了摸臉,抬頭一看,才見是趙晏。
還是那夜在雪洞中的人,還是那張英俊的麵孔,還是那雙犀利幽深的眼睛,還是那令人難以忘記的凜然氣勢。
可怎麼看,怎麼都是陌生。
褚禍感激趙晏救了李亂,卻也介意這人竟然扇自己耳光。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當眾扇耳光,褚禍心理素質再好,也覺麵子掛不住,頂著個紅臉從地上爬起。
“我隻是救人心切……”
策央侯聲如洪鍾如雷貫耳:“你身為刺字奴,竟擅留府外奴隸。誰給你的權力?今日更是持刀威脅代王之女,今上欽封的翁主。鄭茸爭,無法無天了你!”
褚禍有些錯愕。
她沒想到回歸策央侯位置的燕詔,說話是如此嚴肅而威嚴,不容置喙。
可那日在雪山自己救他一命,昨夜也算幫了他不小的忙,這人不答謝自己,竟待自己反而像是仇人似的。
被救的人忘地一幹二淨,救人的人卻還厚顏無恥記著,這就矯情了。
求人幫忙一回事,倒貼人家又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