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暗流湧動(1 / 2)

“主子的意思,奴才怎會知曉?”

褚禍笑地像隻小狐狸:“玉兒姑娘是翁主的丫頭。侯爺命人請我去,也不至於讓你來吧。”

玉兒覺得自己招架不住這鄭茸爭那詭異的笑容,懶得再糾纏,冷笑道:“侯爺意思,玉兒已帶到。鄭王妃去或是不去,那便是您的意思了。隻是這策央侯府侯爺最大,鄭王妃還是得擔著些。”

說罷竟一溜煙兒去了。

褚禍也不惱,起身將挽起的發髻一把扯鬆,讓一頭青綢似的青絲長長垂下,又從櫃子裏找了一張紗巾,將大半張臉給擋住,隻露出眼睛,才出了門。

上官綠水想玩甚麼把戲,她便去看看好了。

褚禍雖穿地厚實,但衣裳品質卻不佳,皆是灰白色的荊釵布裙,青綢般的烏發披肩,似在身後懸了墨色長瀑。

她素色打扮,連七分亭丫鬟都是彩衣垂絛、發髻高聳,打扮上便將她的風姿掩蓋。

她打扮簡陋樸素,兼之她戴著紗巾,又挺著個大肚子的,很快便引起注意。

七分亭中一張大圓楠木桌,七分亭外兩張紅木圓桌。

趙晏坐在七分亭中那張楠木圓桌上。

他著一身黛藍色錦衣,外罩一襲月白色流雲紋袍,端坐於七分亭中正中處。鼻梁硬挺如山巒,劍眉入鬢,鷹隼深邃,幾日不見,輪廓似被刀削般似乎愈加分明了,似濃墨浸染過的長發束金冠,一根白玉簪穿過高髻。

七分亭中四角懸掛氣死風燈,燈光四溢,愈發襯托地趙晏氣質灼華、氣勢卓然。相比之下,一眾將領比這夜色還要黯淡。

趙晏手握獸銜環耳三足酒樽,似與鄰人暢談正歡,盡興笑了數聲,便一飲而盡。

褚禍雖不怎麼想他回來,但不得不承認,自己活了三個世紀,趙晏的確是她見過的最為英俊的男人。

穆染樓好看,卻充溢著滿屏仙氣,讓人不敢去觸碰,生怕玷汙了他。

趙晏好看,卻是時而有仙氣,時而有地氣,更多時候還是貴為皇族中人、大雍鎮國將軍和高高在上的王權之氣。

這人的氣質太過複雜,讓女人一見便想投懷送抱,去攻破繚繞在他周身的薄膜。

可褚禍不是。她和別的女人興許有點不一樣,她常年動武。

她更偏好溫文儒雅的清俊男人。

她一向認為,男女和諧靠互補。天性好動的自己和溫文儒雅的清俊男人,最是互補。

這種搭配沒問題,所以要成為趙晏的侍妾,難為了她。

褚禍站在石徑上,望著七分亭中的趙晏,暗自出神,沒察覺有人正議論打量自己。

趙晏與三大營的將領們正相談甚歡,似也察覺到甚麼,朝她看來。

褚禍終於回神,見不少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有鄙夷的,有不解的,有好奇的……

趙晏也看著自己,上官綠水又作壁上觀,冷嘲地睥睨自己。

褚禍無視,踏著鋪滿枯朽落葉的鵝卵石小徑,從容行了幾步,隔著兩張紅木圓桌,曲腿向趙晏鞠了個達九十度的躬。

“鄭茸爭見過侯爺。”

趙晏將三足酒樽往桌案上不輕不重一蹾,俊容如無波古井般冷沉。

眾人見這女人挺著的肚子和右側額頭上的“奴”字,便猜到來者何人,礙於摸不清策央侯心思,便都緘默不語。

七分亭裏外霎時死寂下來,隻聞小溪潺潺水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