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晏眼底先是短暫的疑惑,隨即消逝,緊接著湧現出濃如稠墨的不可思議。
趙智和趙聰跟著愣住了。
連地上躺了一串兒的工匠們,也不禁用詭異的眼神向這邊瞧了過來。
趙晏之所以愣住,是因為他壓根兒就沒想過這方麵的事。莫非是自己的說法太曖昧了,讓這女人竟然胡思亂想到如此地步?簡直……
不過,她能當著這麼多人麵,說出這種話來,委實不一般。
“女人,你在胡思亂想些甚麼?”
本侯豈是那等凡夫俗子!
“誒?是我想多了啊?” 褚警官很是失望地。
難道是因為自己以前帶隊掃過幾次黃?
她嗬嗬一笑:“我這不是搜羅一身,找不出半點能貢獻給侯爺的嗎?還以為……”
“本侯要你將你的東西交出來!”
褚禍心中一顫,神情卻保持絕對淡定:“我能有什麼東西,值得被侯爺看上的?”
趙晏目光往一邊地上倒著的幾人看去。
褚禍已經明白了:“手銬?”
趙聰這時候從身後掏出一張圖紙來,道:“鄭茸爭,這是你畫的吧?”
他將圖紙迎麵攤開。
褚禍覺得這張紙很是熟悉,定睛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那上麵是手銬、凹槽軍刀和伸縮警棍以及手槍的結構設計圖。
但她的驚愕短暫如雲煙。
她早猜到玄無垢會跟蹤自己,隻是今日這個結論被確認了而已。
“侯爺什麼意思?”
趙晏垂眸,昏暗黃暈的燈光在他低垂的長睫下投射出一片沉沉陰影。
“正如你所言,褚尋休就在本侯眼皮底下,你做不出甚麼。你既已投靠本侯,本侯便不瞞你。本侯從驍戰營、善騎營、神機營中選出一支精兵,正待訓練。本侯卻很中意的你身上的東西。”
他緋唇微勾,溢出一抹詭譎的笑意:“你若能為本侯設計出中意的武器,並教會他們使用,這份心意,本侯便受了。”
褚禍默謀片刻,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趙晏:“侯爺何時反?”
石室忽而靜了下來,空氣裏彌漫著死寂的氣息。
趙晏雙眸如黑夜中的行程,緩緩開口:“本侯不會反,本侯隻會自保。”
褚禍同他深深對視,深吸一口氣,轉而微笑:“手銬、伸縮棍,和一把凹槽刀而已,這些簡單,不成問題。”
趙晏微抬眸,眼底有暗流洶湧:“圖紙上的,還少了一樣。”
褚禍反應了一秒便恍然,臉色略有蒼白:“你……”
趙晏豐唇微彎:“本侯是說,那個叫槍的玩意兒。”
“那個不可能!那是我撿的,我不會造那個。”
“不會就想辦法,記住,所有東西,本侯都會大批量使用。要做本侯的人,不是那麼簡單!”趙晏說完,轉身而去。
臥槽!
褚禍心裏簡直有千萬個草泥馬在奔騰。
老娘又不是造槍的!
何況,老娘連子彈底火都找不到,還他奶奶地給你造槍?
一口老血,在噴的路上醞釀……
褚禍連著三晚被沈三井偷偷帶出侯府,到老地方學習運氣和飛簷走壁等最基本的入門功夫。
那種神速讓沈三井連著好幾次都不禁讚歎,褚禍是天生的學武奇才。
三晚之後,沈三井便開始傳授他自己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