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青看到蓋頭下鄭茸爭那雙冷漠的雙眼時,驀地一怔。
褚禍倒是猜到來人是穆天青,早做了準備,冷冷一笑,“好久不見了!穆帥哥!”
蓋頭一起,褚禍順勢扯下明珠鳳冠,拔出藏在發髻中的凹槽匕首,向穆天青刺去。
穆天青倒是沒料到蓋頭下的女人會是鄭茸爭,驚愣一刻,轉瞬回過神來,出招擋格:“賤奴!你還敢來?”
“我不來,誰幫我兒子報仇呢?”
穆天青聽她這話,心中奇怪,卻又不得不出手,兩人便這番在洞房中廝殺而起……
前廳前院此時的宴席上水陸珍饈一應俱全,全副烤乳豬、烤全羊,果品供奉著,幹果水果點心盤盤碟碟,擺地跟一座座小山丘似的。
穆邊壽正帶著穆染樓跟賓客敬酒。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間,眾人嬉笑湊趣,行酒令猜拳,好不熱鬧。
前院正是一番鬧熱,忽聽照壁外大門處一陣喧囂鬧騰,引過眾人注意力。
穆邊壽朝管家道:“外麵甚麼聲音?”
城主府總管甩著袖子腳不沾地地跑進來,在穆邊壽耳邊說了兩句甚麼。
穆邊壽目光一愣,道:“混賬!今日是甚麼日子,豈容他們來作亂?還不帶人阻攔?”
“穆城主好大威風,貴公子今日大婚,指揮使司的人特來拜訪,竟讓人拒之門外?這恐怕於理不合啊!”
隻聽陣陣鐵靴聲,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自照壁後傳來。
旋即是二十來個身著指揮使司鎧甲、頭戴帽盔的人持兵器而入,帶頭的是一個馬臉長胡須男人。
這一撥人馬突然闖入,不僅是賓客們,連穆邊壽亦是渾然不知所以。
趙晏坐在宴席上,目光掃過眾人,兀自自斟自飲。
穆邊壽貴為城主,雖未管理策央,不一定跟所有官員江陵都有交集,但也不至於不認識人。
他在腦海中迅速過目,竟想不起自己曾見過此人,拱手道:“穆某冒昧,今日犬子大婚,不知閣下高姓大名,竟帶兵闖入民宅?”
這二十人皆是褚禍手下擒虎隊中人,帶頭人是馬臉男人袁老五。隻因今日他們皆戴了頭盔,擋住右邊額頭“奴”字,叫人看不出來。
“策央指揮使司千戶,王明剛是也!”
千戶職位放在策央不算大官,但也不是很小的官。
千百賓客們窸窸窣窣地暗中議論著。
穆邊壽聽過王明剛這名字,卻素未謀麵,心中不禁起疑,知事情反常必有妖。
他睨了眼策央侯,笑道:“哦?原來是王千戶,不知今日造訪有何貴幹?”
袁老五和擒虎隊二十人跟著褚禍練了兩個多月。
褚禍本就有些本事,且膽子比天還大,常教授這些人些亂七八糟、聞所未聞的東西。耳濡目染中,袁老五和其他人不但跟她學了些本領,更學了她的膽大包天。
此時麵對城主穆邊壽,袁老五倒也無懼色,道:“我等奉皇命,清查穆天馬場三千馬匹被所搶、兩千馬匹被斬殺之事,今日終查出真凶,特來府中捉拿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