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鳶將左丙右辛的人派離搜查雲鶴和皇後張琴鶯,自己則打算去找沈辭臨,調派拓竑的侍衛。
沒有想到走在半路就碰到匆匆忙忙前來沈辭臨,兩人見麵都相互楞了一下,還是沈先說話:“我聽聞殿下進宮彈劾太子謀害甫將軍一事,就立馬帶人趕過來了。”
“你帶人過來做什麼?”雲鳶問。
沈辭臨有些奇怪地看著雲鳶說:“殿下進宮沒有帶人,萬一太子對殿下不利呢?”
他說得比較隱晦,但含義其實就是萬一你倆打起來了怎麼辦?
“父皇將他的近侍左右卒交給我了。”雲鳶回答道。
沈辭臨一愣:“那陛下怎麼辦?”
“父皇說,還有禦林軍……”
雲鳶還沒說完,沈辭臨語氣急促地打斷他:“禦林軍能比近侍可靠?況且調遣過來也需要一段時間,如果有人利用這段時間乘虛而入,殿下怎能這樣一走了之?”
雲鳶臉色一變,不用多想便明白了事理,立即扭頭衝回雲順帝的寢宮。
寢宮門口守候著兩列禦林軍,雲鳶鬆了一口氣,但當他想再進去時,那些執長劍的士兵攔住了他。
雲鳶皺眉喝到:“你們做什麼?”
“皇帝有令,不得任何人進入!”
“哪個皇帝的命令?我能從這道門出去,還不能從這道門再進入?”雲鳶冷笑道。
“怎麼,未來皇帝的命令不行麼?”
隨著一陣輕蔑的笑聲響起,雲鶴悠哉地從寢宮中推門出來,高高地俯視著台階下的雲鳶。
臉上依然是一副恭謙溫和的笑,但怎麼看怎麼刺眼。
雲鳶諷刺道:“未來的皇帝?你還真是要臉啊,雲鶴。”
雲鶴收斂住笑容,惡狠狠地瞪著雲鳶:“我真不明白你的自信從何而來,難道你認為你比我強?”
“是,我背後的力量確實不比你強。”雲鳶看著雲鶴變臉,突然有些樂了,大大方方地承認道,“但我這個人可是比你強多了。”
雲鶴咬住牙,滿心厭惡地瞪著雲鳶。他覺得雲鳶很礙眼,從小到大他就討厭這個弟弟,雖然他為長兄,但無論什麼好東西都是雲鳶得到,尤其是——父親的寵愛。
兩個同父異母,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如今對峙而視,眼裏沒有親情,隻有恨不得除掉對方的衝動。
雲鶴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笑起來道:“啊,我還真是糊塗了。我和你在這裏嘰嘰歪歪什麼呢,一會兒母後就到了,她自然會讓雲順帝拿出一份聖旨。到那時,我看你……”
雲鳶眼瞳微微一縮,他怎麼忘記了張琴鶯那個女人,張琴鶯是會用攝的。如今雲順帝病危,隻怕攝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嚴重影響。
“先不急,一會兒慢慢收拾你。”雲鶴很滿意雲鳶露出緊張的神情,但同時心裏也冒出一股嫉妒,因為雲鳶和雲順帝的關係,比他和雲順帝的關係親密得多。
他向身後招手,幾十個禦林軍走出來,將長劍指著雲鳶:“你大概唯一沒有算到的是,禦林軍會聽命於我。我正愁怎麼把左丙右卒從雲順帝身邊調走,你就幫了我一個大忙。”
“以你的無恥程度,再發生什麼樣的事也不足以讓人驚訝吧。”雲鳶嘴上一點也不示弱,不過對著那麼多明晃晃的劍他也有些心裏發怵。
他在心裏暗罵自己的大意,竟然沒有查到雲鶴與禦林軍有來往,低估了對手的實力,使自己陷入被動的境地。但他最擔心的還是雲順帝,雲順帝身體本來不好,他怕雲鶴和張琴鶯傷害雲順帝。
“稍安勿躁,我的好四弟,現在先往後退。”雲鶴陰狠地笑著,向前逼近一步。
雲鳶有些猶豫,並沒有後退,但那些明晃晃的劍在向他逼近。沈辭臨悄然無聲地走到他身後,低聲道:“殿下,不要衝動,我們力量不如敵方,靜觀其變。”
“你又想玩什麼花招?”雲鳶考慮一下,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
雲鶴沒有回答他,隻是站在台階上看著雲鳶一步步往後退,然後悠哉地跟了上來。
一直被逼到接近蒼穹殿時,雲鳶還是摸不著頭腦雲鶴到底想幹什麼。
兩方對峙的人站在簡水旁,簡水清澈的河水從他們腳邊流過。
現在是夏季,正是漲水的時節,而簡水從皇宮內部穿過。所以每到這個時候,皇宮裏會派特定的人到上遊將水攔住。
雲鶴對身後的一個禦林軍道:“可以了。”
那個禦林軍點點頭,領命下去,等了不多時,雲鳶尖起耳朵,覺得自己聽到了“轟隆轟隆”的流水聲。
原來他沒有聽錯,過了一會兒,湍急的河水取代了之前平靜的流水,清淺的簡水在轉瞬間變成了深不可測的急流。
雲鶴命令人打開水閘,將簡水變成洪流,他想做什麼?
雲鳶想不明白,從腳邊衝過的大水讓他有些畏懼,那種感覺就是掉下去似乎再也不能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