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桑樹在稀稀拉拉的小雨過後挺拔地撐著傘,這是一個陰沉的中午。
一襲黑裙帶著碩大墨鏡麵無表情的邵菁華把鮮花放在墓碑前,深深地三鞠躬,掩飾悲痛的語氣,聲音嘶啞而低沉地輕聲說:“七叔,走好。”
遠處西裝筆挺麵部菱角分明的嚴天雄把目光停留在一襲黑裙的菁華身上,散發著迷人的氣息,清爽的短發泛著酒紅色,身材完美而高挑,嚴天雄抬手對他的得力助手燕青說:“她是誰。”
陳述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感。
燕青在賓客名單上查了半天,小聲對嚴天雄說:“不在名單上。”
“去查。”嚴天雄不帶任何語氣,冷著臉說。
“是。”
嚴天雄看著菁華的背影散發出一種奇怪的氣息,接著,一個妖嬈的黑色身影走到他麵前,剛要附身,嚴天雄帶著一絲厭惡說:“這什麼場合,你穿成這樣像什麼。”
女人往後退了兩步,嚴天雄視線裏的邵菁華已經離開。
嚴天雄鐵青著臉,吐出一個字:“滾。”
菁華走出桑樹林,抬手攔了一輛出租,嘶啞而低沉地說:“藍天小區。”
身後的車子跟著她,菁華從鏡子裏看了一眼,說:“到橋邊就行。”
菁華下車,踩著高跟鞋大步走到小區裏,來到花園裏幾顆梧桐樹中間的桑樹下,站在桑樹前,臉上有了一點笑容。
“我來看你了。”
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隻是被時間添加了一筆濃重的色彩。
五年前。
菁華一身學生裝站在馬路邊,掛電話的時候聽見電話那邊的葉鴻和旁邊一身黑西裝的男人說:“大姐一會兒就回來,去接她。”
男人走出房間,葉鴻閉上眼睛,暗地裏下決心:“小華,很快,我們就能過正常人的生活了,你要相信我,我愛你,就一定會給你正常的生活,離開這裏,和我一起繼續上大學。”
一個油嘴滑舌的男生走進來:“我說大哥,你怎麼不去接菁華?”
葉鴻疲倦地笑了笑,用盛氣淩人地口氣說:“菁華是你叫的麼。”
菁華在馬路邊等葉鴻,她把要跟葉鴻說的話在腦子裏反複斟酌了很多遍,畢竟,她要和她的初戀男友分手,因為她感覺不到自己愛他,所以不想再騙他。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她麵前,打開車門的瞬間菁華就被堵住嘴拉上車。
路邊一個渾身黑衣的男人看見這一幕趕緊打電話:“七叔,出事了,刀疤的人把小姐帶走了。”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飯桶。”七叔嚴厲地說。
“七叔,我們的兄弟對刀疤的車子做了手腳,小姐可能有危險。”男人的聲音聽上去沒底氣。
“跟著他們,一定要保證小姐的安全,我馬上到。”那邊七叔保持鎮定,已經站起來讓管家備車了。
夜幕被拉下來,霓虹的燈光照在光鮮的廣告牌上,看也不看藏汙納垢的轎車。
一個中年男人一把掐住菁華的肩膀,把她按在後座上,自己把臉湊到她麵前,菁華看見他臉上的刀疤,心裏不由地緊張。
“果然是美人胚子,如果你成了我的人,不知道剛剛上手的葉鴻會不會殺了你。”
“卑鄙。”菁華的目光像兩把鋒利的匕首盯著中年男人。
男人輕輕笑了兩下,臉上的刀疤更加醜惡:“我喜歡你這雙眼睛。”
男人霸道地把菁華按倒壓在身下,菁華使勁掙紮,男人掐住她的脖子,猥瑣地說:“你要是乖乖聽話,我會很輕的。”
“無恥。”菁華抬起腿朝男人的後腦勺踢去,男人剛覺得腦袋發懵,車子猛烈地震了一下。
“人渣。”菁華繼續怒罵著,男子把注意力集中在菁華身上,沒理會車子的異常,瞟了一眼外麵的環山路,拉上簾子。
菁華快被男子掐地喘不過氣來,她不再掙紮,反而在想,如果這樣就結束了,也好,如果她死了話,死了就死了,如果她沒死,她也要離開葉鴻。
男人見菁華不再掙紮,殘暴地揪住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