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的臥室,嚴天雄竟然把醫生的眼睛蒙住才讓他進來,醫生看不見病人的情況,隻能從菁華微弱的脈搏和嚴天雄的描述中做判斷。
“小姐本身虛弱,嚴先生,你知道邵小姐有胃炎嗎?”
“說該怎麼辦。”嚴天雄冷著一張臉。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還有慢性闌尾炎。”醫生斟酌了片刻,有的話,他不能說,而且被蒙著眼睛,房間裏的狀況他也多少能猜到,“血糖低,心律早搏。”
“該怎麼辦。”嚴天雄的內心被愧疚包圍了,他怎麼能這麼對她,她一定恨死自己了。
“邵小姐的身體虛弱,需要長時間的調理,不過嚴先生放心,我的醫療團隊能照顧好邵小姐。”
醫生出去後,嚴天雄親自給菁華紮點滴,守在她身邊,就連送流食來的女傭也被堵在門口,嚴天雄親自給菁華喂流食,喂藥,小心地幫她梳理被自己弄亂的頭發,收拾房間,還命令來給菁華包紮右手的護士不能看她的臉,否則就把她們的眼睛挖出來。
接下來漫長的黑夜,嚴天雄守著菁華等她醒來。
菁華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看見眼前讓她厭惡的房間,她又閉上眼睛。
“你醒了。”嚴天雄低沉的聲音,帶著倦意。
“滾。”菁華輕輕吐出一個字,不帶任何感情。
“好吧。”嚴天雄站起來,走到櫃子前取出幹淨的床單,一隻手把菁華攬在自己懷裏,另一隻手鋪好床單,把菁華放上去,蓋好被子,但是他沒有離開,從另一側上床,躺在菁華身邊,把她擁進自己的胸膛,抱著她,試圖溫暖她,這個在炎熱夏天冰冷了的身體,還有冰封的心。
菁華完全不掙紮,被暖氣包圍著,輕輕吐出兩個字:“搖滾。”
嚴天雄想起來菁華對她說過自己聽著搖滾入睡,便起身打開播放器:“你想聽誰的。”
菁華不理他,閉著眼睛,像沒聽見他說話,嚴天雄選了慢搖歌手,音樂聲彌漫的房間裏,嚴天雄擁著菁華,目光溫柔地看著她,她一定會愛上自己的,一定會。
第二天天大亮了,菁華睜開眼,嚴天雄正看著她,她翻了個白眼,嚴天雄心裏暗自高興,就算白眼他,隻要她有反應,說明她的痛苦減輕了。
“吃點東西吧。”嚴天雄起身,菁華依然不理他,閉上眼睛,她不想吃東西,聞見食物的氣味翻身起來卻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嚴天雄把她扶起來,菁華捂著嘴去洗手間,趴在馬桶邊幾乎把胃都要吐出來了。
“你想害死我。”菁華無力地說,蹲在馬桶邊上。
嚴天雄的心,頓時貼上了“自責”的標簽,在他的心接受漫長的批鬥大會時,他幫菁華放水洗澡,菁華一直閉著眼睛,沒有看他。
嚴天雄溫柔地幫菁華洗澡,不讓她的右手沾水,手觸碰到她的胸前時,菁華睜開眼睛看胸前的兩個牙印,然後閉上眼,麵無表情。
接下來的時間裏菁華把吃的東西原封不動地吐出來,無奈中的嚴天雄又把倒黴的醫生叫來,這次醫生請來了他的師父,給菁華診治。
嚴天雄送醫生到門口,他的那對狗耳朵聽見兩個女傭在角落裏八卦。
“聽說邵小姐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了,是不是懷孕了。”
“不可能,她那麼虛弱怎麼會懷孕。”
嚴天雄輕輕關上臥室的門,叫管家把所有的傭人都叫來,鐵青著臉,用冰冷地聲音說:“你們都聽好了,誰也不許多說關於邵小姐的一個字,不然拔掉你們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