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宣布手術順利的時候邵將鬆了口氣,寧非凡瞬間變成了懂事的大男孩謝過大夫,他們還不知道,菁華遭受的疼痛,因為嚴天雄提前囑咐醫生不讓他告訴菁華的哥哥,那個倒黴的醫生在讚揚菁華能扛住男人都扛不住的疼痛時遭到了嚴天雄的嗬斥,他不能容忍菁華在承受痛苦的時候有人卻在興奮地讚揚她。
嚴天雄陪在菁華身邊,邵將和寧非凡在天亮的時候都回去休息了,嚴天雄在菁華身邊躺下來,撫平她睡著後還蹙著的眉頭,緊緊把她擁進胸膛。
她應該還很疼吧。
嚴天雄猜想,疲倦地打了個盹。
邵將來看菁華的時候讓嚴天雄回家休息,他偏不聽邵將的建議,硬扛著等菁華醒過來。
“我問了大夫,大夫說菁華的精神可能會因為過度的疼痛出現暫時的失憶症?”邵將問嚴天雄。
“不知道,等菁華醒來觀察吧。”嚴天雄說,歎了口氣,在病房裏的沙發上坐下來,半躺著,帶著倦意。
邵將時不時出門接電話,嚴天雄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四平八穩地靠著沙發,可想而知,沒在他跟前的燕青,恨不得用上三頭六臂把嚴天雄交給他的事情一下都處理完。
菁華動了動頭,她還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眼前漆黑一片,恍惚間,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大腦中傳出的陣陣疼痛讓她莫名其妙的害怕,她在哪?她是誰?
嚴天雄噌地從沙發上翻坐起來,像一個子彈一樣嗖地竄到菁華的病床邊,帶著疲倦地笑容:“菁華,你醒了。”
菁華麵無表情,沒有應聲。
嚴天雄愣了一下,他不太能接受菁華忽略自己對她說話。
菁華不說話,嘶啞地問:“你是誰?”她說完緊蹙著眉頭,整個頭劇烈地疼了一下,如同電擊一般的疼痛,讓她多少想起了一點這種有些熟悉的疼痛。
嚴天雄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菁華,自我安慰地認為菁華在跟他開玩笑,便對菁華說:“我是你的天,你怎麼忘了?”
“菁華醒了?”邵將掛了電話走進來。
“這又是誰?”菁華緊蹙著眉頭,邵將已經按下按鈕叫大夫過來。
大夫對著麵色嚴峻的嚴天雄,和溫文爾雅的邵將,以及突然到來的寧非凡,對他們解釋菁華的情況。
“邵小姐因為受到劇烈地疼痛引起間歇性失憶,放心吧,邵先生,嚴先生。”大夫說話的時候,寧非凡已經推門進了病房,看菁華的情況,大夫繼續說,“過一段時間邵小姐的記憶就會全部恢複。”
邵將點頭,嚴天雄的心都快碎了,但是一貫霸道的嚴天雄迅速把他莫名其妙碎成一片的心快速拚接起來衝進病房以免寧非凡趁機欺負菁華。
“你看她的嘴,看不見自己的樣子都有些變形了。”寧非凡湊到嚴天雄耳邊小聲說。
嚴天雄一把把寧非凡推到一邊,用看仇人的眼神看著寧非凡。
“我出去走走,邵先生,別妨礙他們小兩口了。”寧非凡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拽著邵將出了病房,邵將出去的時候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病房,看見嚴天雄對他點頭。
“這裏交給我吧。”嚴天雄用沉穩而渾厚的音色對邵將說。
菁華的腦子高速運轉,她聽見“小兩口”的字眼的時候頓時想起很多事情,接著,“邵先生”,讓她想起來自己從來不放進思維裏的事情,以免在說謊以前被明眼人發現。
她要重見光明,查到七叔的死因。
想到這裏,菁華習慣性地打斷了自己的思緒,像把心愛的寶物從密碼箱裏拿出來隻看了一眼就迅速鎖回去一樣。
嚴天雄安靜地守著菁華,直到菁華說:“我想起來你了。”
而時間,卻已經悄悄跑到了傍晚。
“太好了。”嚴天雄笑了,可是纏著紗布的菁華看不見。
菁華意識到自己不能一直待在醫院裏,便對嚴天雄說:“我在這裏多久了?”
“快兩天了。”嚴天雄說著,看菁華想要坐起來,用他的大手輕輕把她按住,“別動,躺著好好休息。”
菁華撒嬌地晃了晃肩膀,非要坐起來:“再躺著就睡散架了。”
嚴天雄的腦子裏像一台計算機一樣分析從菁華對他前所未有的友好中推算菁華回想起的記憶,嘴上溫柔地說:“小心點。”
“我想離開這裏,這裏太恐怖了。”菁華說著,像小孩子一樣嘟著嘴。
“不行的,你剛做了手術要留院觀察。”嚴天雄注意到菁華的嘴如寧非凡說的那樣微微變形了。
“不要,我不要待在這裏。”菁華動了動嘴角,“我感覺自己變醜了,要是讓那麼多人看見我醜陋的臉,多難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