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午後的炎炎烈日從天空的最高處向西偏移,嚴天雄把車子停在菁華街的停車場裏,菁華摘下墨鏡故意為難嚴天雄:“我們出去逛逛吧。”
“這麼熱的天,你要去逛街?”嚴天雄顯然不想出去。
“對啊,我還沒見過這條街長什麼樣子。”
“好吧。”嚴天雄說,“我陪你逛街,明天一整天你都得陪著我。”
“我不上班嗎?一整天,你有沒有搞錯。”菁華戴上墨鏡。
“不用。”
“成交。”菁華答應了,不就陪他一整天麼。
“走。”嚴天雄帶著墨鏡拉著菁華在街上走,他來到有菁華街路牌的地方,對菁華說,“你看,上次你在這裏,摸這塊牌子。”
嚴天雄又拉著菁華到一個台階前:“在這裏,被絆了一下。”
菁華半天沒說話,她被整條街的風格困擾了,問嚴天雄:“為什麼這裏完全是步行街,沒有機動車車道?”
“你要是看不見的話,被撞一下怎麼辦。”嚴天雄耐心地說。
“那要你幹嘛?”菁華不解,“我記得你說要保護我的。”
“萬一嘛,萬一你偷跑到這裏,或者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走,出事了你想後悔死我?”
菁華不語,拽了拽嚴天雄的袖口。
“幹嘛?”嚴天雄低吼。
“別生氣了啊。”菁華撇撇嘴。
他們在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去了嚴天雄生日那晚去的大樓,一個遇見七叔的地方,一個七叔帶她去過的地方,嚴天雄扶著欄杆,把菁華擁入懷中,在她耳畔輕聲說:“這座城有幾個屬於我們的專屬記憶,如果你忘記了,這些地方也會記得我們。”
嚴天雄指了指欄杆和牆連接的地方,不知道嚴天雄什麼時候在那裏刻了一兩個字母,“JH”。
“那你呢?”
嚴天雄笑而不答。
“說嘛。”菁華用胳膊肘碰碰他。
“怎麼了?”嚴天雄出神地想事情,被菁華打斷了。
“為什麼隻把我的名字刻在那裏?”菁華好奇地問,摘了墨鏡。
“我在啊。”嚴天雄看著菁華的臉。
“在哪裏?”菁華湊到兩個字母前使勁看,“沒有啊。”
她感覺背後的嚴天雄拉了她一下,一把把她擁入懷中,嚴天雄的胸口緊緊貼著菁華,她能感覺到自己胸腔的右側有個有力的心跳聲。
“就在這裏。”嚴天雄指了指菁華的胸口,“不要否定,我已經聽見心動的聲音了。”
他們在黃昏中靜靜地接吻,到夕陽完成西下的過程後,嚴天雄拉著菁華上車,開車去下一個他們專屬記憶的地方,昭昭駐唱的酒吧。
“這是哪?”菁華還沒有完全記起來,“有點熟悉,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來吧。”嚴天雄拉著菁華進門,陳姐立刻迎上來,臉上堆滿笑意。
“菁華。”昭昭大大咧咧地跑過來,菁華看著叫她名字的女孩,帶著漠然的表情,陳姐用眼神提醒她要有禮貌。
嚴天雄坐在安靜的包廂裏給昭昭講這幾天菁華的故事,菁華卻在一旁饒有興趣地調酒。
“菁華的眼疾加重了,手術不能打麻藥,菁華忍著做完手術,因為劇烈的疼痛她失憶了,還在恢複。”
昭昭把眼睛睜的很大,不可思議地看著嚴天雄。
“好了。”菁華把她調好的酒放到嚴天雄麵前,也給昭昭端了一杯。
“菁華,你還記得我嗎?”昭昭的聲音很小,怕周圍人聽見。
菁華看了看嚴天雄,嚴天雄已經站起來去跟樂隊說了什麼,音樂突然一轉,《歌劇魅影》的前奏迸發出來的瞬間,菁華眼前一亮。
嚴天雄沒有像上次一樣拿著麥克唱歌,而是走會菁華身邊,對她說:“想起來了吧?”
菁華點頭:“想起來很多。”
“那我呢?”昭昭期待菁華的回答。
“昭昭。”菁華象征性地在昭昭肩膀上打了一拳。
“好了,我不打擾你們了。”昭昭看見陳姐叫她,該她的時段了。
“你去工作吧,我們先回去了。”菁華對昭昭說。
“這麼快就走?”昭昭想多留菁華一會兒。
“你們也好早點下班。”菁華說著,跟昭昭揮揮手,時間還早,嚴天雄早早帶菁華回家,路過嚴氏酒店的時候把車子靠在路邊。
“還記得這裏嗎?”
“想起來了。”菁華說,“我一開房間門看見你,就知道自己死定了,可是沒死到這,死到你家了。”
“邵菁華你怎麼說話呢,明明活的好好的,一口一個死。”嚴天雄朝她低嚷嚷。
“本來就是麼,一開門一群人都在我的房間裏,還是從頭黑到腳的男人們,要是你一開門看見一群香豔的女人,哦,你會直接撲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