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天雄把車子靠邊停,看著他前麵的三輛車相繼追尾,交警過來的時候菁華小聲對嚴天雄說:“交警過來你要給我作證我沒開車。”
嚴天雄注意到一邊一個男人衝著他打手語,比劃了三遍警告,嘴角不動地告訴菁華:“你放錯重點了,這是警告。”
菁華眯著眼睛,她也看到路邊的男人,不過她看見的時候男人已經完成任務離開了,就嚴天雄和陌叔間接接觸的案例來看,他很喜歡製造車禍和爆炸,燕青下車問嚴天雄:“先生,要不要查前麵車輛的車主?”
“不用了。”嚴天雄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的裝作不知道,叫住燕青,“等等,去查,現在就去。”
“我跟他走。”菁華要走,被嚴天雄拉住。
“你不怕走到攝像頭下被拍到交警不讓你走了麼。”嚴天雄說著,掉轉車頭,“跟我去一個地方。”
“不要。”菁華拒絕。
“提醒你一下,我們現在是複合的男女關係,Z市的每個人都知道,我們差點結婚。”嚴天雄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
“讓我穿成這樣去?”菁華終於意識到她一身黑的裝扮不適合她,心裏泛起困擾,她的大腦不是出了點問題,而是攤上大麻煩了,不過菁華很快就安慰自己,嚴天雄一身休閑裝,更像是腦子掉了,他穿成這個樣子,要去哪。
“你可以脫掉鞋子,沒人會介意的。”嚴天雄淡淡的語氣,連菁華的白眼都沒有遭到,直到他把車子開到Z市的體育場門口,菁華都沒有看他一眼,於是嚴天雄就理所應當地拖著菁華下車,都是穿著運動裝來回走動的金主,菁華一身黑漆漆像個牧師一樣,臉上掩飾著尷尬。
幾分鍾以後,菁華脫掉風衣,對她的線衣動了一點手腳讓它看起來很休閑,嚴天雄在更衣室外敲門,菁華木訥地打開門,嚴天雄對他旁邊菁華不認識的男人說:“我就跟你說,菁華是從巴黎回來的,你看她的著裝,透著法國範兒。”
菁華忍住沒有翻白眼,她心裏早就不帶任何感情地把嚴天雄罵了個狗血噴頭,嚴天雄把菁華的手握住把她拉住更衣室,拉著她去什麼馬場上帶她騎馬。
不知道嚴天雄哪裏搞來的高頭大馬,他和菁華同時騎在那匹馬背上馬照樣像個永動機一樣往前跑,菁華突然想起了昭昭,她很久沒去找過昭昭了。
“你在想什麼?”嚴天雄詭異的聲音,打斷了菁華的思緒,菁華才發現,嚴天雄的聲音不在她耳邊,他就活脫脫地拉著馬往前走,而她,像跟坐在馬背上的紙棍棍一樣一動不動。
“沒事。”菁華翻身跳下馬背,她的高跟鞋不太適合到處亂跑,特別是在跑馬的路上亂跑,又旁若無人地翻身上馬。
“你在折騰什麼?”
“話多。”
嚴天雄大秀浪漫的種種匪夷所思的行徑菁華都一忍再忍,嚴天雄甚至還不惜代價讓別人知道菁華的槍法很準,在他達到“我的女朋友樣樣都很強”的目的以後,就把菁華帶到一家連服務生都是外國人的餐廳。
“幹什麼。”菁華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吃飯啊。”嚴天雄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菁華噌地站起來,拍著桌子冷漠地看著嚴天雄,她鋒利的眸子卻像燃燒的一把火:“你去秀你的浪漫不要拉著我,我不是你的藝術品,我還有很多事情,你就看在我的大腦整天像個倒計時的定時炸彈一樣滴滴答答響個不停的份上,別閑的沒事就來找我,不要以為我懷過你的孩子你就可以隨意踐踏我的尊嚴。”
“你要急著去幹什麼?”
言多必失,菁華的話裏,還是讓嚴天雄挑出問題。菁華愣了,她像是大腦死機一樣楞著,拍著桌子的手緊緊扣住桌子。
“那天的事情,我再次向你道歉。”嚴天雄認真地說。
菁華卻抬起一隻手:“別說下去,誰先認真誰先死。”
嚴天雄探頭到菁華麵前,眯著眼睛,用高深莫測地眼神盯著她:“你還愛——”
菁華閃電一般的速度抬手,堵住嚴天雄的嘴,沒讓他說下去,嚴天雄揮揮手,讓其他人都先出去,包間裏就剩下他和菁華,菁華把手放下,嚴天雄執意要真相到底:“你的大腦沒事?”
“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沒事。”菁華聲音嘶啞,如果她的嗓子沒問題,嚴天雄就能聽見她聲音裏不平穩的抖動,“陌叔警告我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嚴天雄被菁華困擾了。
菁華坐下,抿了一口酒,又灌了一大口,閉著眼睛:“嚴天雄,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瘋了,可是你周圍的人都覺得你還可以正常的生活,理由就是因為你是嚴天雄,你會去做一個瘋子還是一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