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華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走著，腦子裏還在思考影子悄悄告訴她的事實。
“我看過方子，你那天走了以後，有人來找我，是師叔，所以菁華，小雲的死跟我有關係，絕對不是針對你的，我把我手裏的證據給你，讓我置身事外吧，像郝久一樣。”
“你覺得你能置身事外麼。”菁華反問。
“郝久可以，我也可以，他走的很瀟灑。”
“他沒告訴你他差點把命丟了，就是不想讓你重蹈覆轍。”菁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你跟他們聯係的？”
“不是，師叔找到我家，我的電腦被攻擊了。”
“誰用過你的電腦？”菁華習慣性的把問題引到自己的某個老本行上。
“艾倫，他用我的電腦不知道做了什麼。”影子回憶，本以為有線索的菁華立刻把這條消息過掉，艾倫不會背叛她，這點比他們的血緣關係還真。
“誰教你這麼說的？”菁華抓住實質，影子是被威脅的。
影子被一語道破，他不得不對菁華的智慧肅然起敬，盡管他沒有這樣的智慧是不會知道菁華應為她的大腦給自己惹了多少麻煩。
菁華在街上亂轉悠，轉著轉著轉到以前去過的一家西點屋，就在尼娜在Z市的大本營附近的西點屋，菁華推門進去，之前的帥小夥兒看見菁華，見周圍沒人，恭敬地站直，身體微微前傾：“小姐。”
菁華點頭，麵無表情，隨便點了幾種餅幹讓帥小夥兒幫她包好，從錢包裏找出零錢，帥小夥兒哪敢要他的雇主的錢：“小姐，不收錢的。”
菁華看了看自己錢包裏的錢，還不夠買一樣，不帶語氣地說：“我的錢不夠。”
“能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帥小夥兒對菁華微笑。
嚴天雄推門進來，菁華見帥小夥兒突然變了臉色：“先生，我們打烊了。”
“這麼早？我不是來買東西的。”嚴天雄走到菁華身邊，帥小夥兒尷尬地站到一邊，菁華回頭，晃著手裏的袋子，嚴天雄語氣溫柔，“買這麼多？”
“我忘記吃午飯了。”菁華臉上有了一點暖色。
“現在已經晚上了。”嚴天雄攬著菁華的肩膀離開，“我帶你去吃晚飯。”
帥小夥兒看著他們般配的背影，自己腦子裏剛冒出來的幻想立刻破滅了，他們組織的一條不成文的潛規則，千萬不要打嚴天雄和小姐的主意，不然有一種下場，叫白雀。
“你是說菁華和天雄是真和好了？”夫人問帥小夥兒。
帥小夥兒點頭，恭敬地說：“是的，夫人，他們彼此微笑著離開。”
夫人笑笑，見先生進來：“知道了，去休息吧。”
帥小夥兒離開，先生關上門：“想知道菁華一天去了多少地方麼，她早晨被放出來，跟著嚴天雄去了一家餐廳，後來去了嚴家，邵氏，嚴氏，公安局，派出所，醫院，公安局。”
“剛剛去了我們的蛋糕小店。”夫人的語氣透露著愉快。
菁華耷拉著腦袋坐在包間裏，服務生都出去以後，菁華抬頭看了看沒有攝像頭，對嚴天雄說：“我們商量件事吧。”
嚴天雄非常享受菁華有事求他的過程，抿了一口酒：“說來聽聽。”
菁華的好脾氣瞬間消耗完了，她把包裏的一遝打印紙扔到嚴天雄麵前，油墨味兒還沒散去，嚴天雄拿起來，隨手翻看：“你從哪找的？”
“寫著非工作人員禁止進入的小黑屋最新收錄的檔案袋裏。”菁華翻看菜單，皺著眉頭，然後推到一邊。
嚴天雄換了認真的表情：“不是陌叔？”
菁華搖頭：“是我自己嗎？”
“上麵說是，你的新身份，和你的權利，都不是你，不是你吧。”嚴天雄完全相信，菁華有實力給自己換一個新身份。
菁華翻了個白眼，一手從袋子裏拿餅幹，一手把錢包翻出來，打開：“嚴總你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哪有錢去買一個像富豪一樣的身份。”
“你有一張足夠你這輩子天天吃餅幹的信用卡。”
“別提了，我現在要錢也暫時沒用，剛給了小雲一部分，她就死了，那錢誰還敢碰。”菁華歎了口氣，“我自己把我自己保出來？你覺得是誰？”
嚴天雄沉思，他吐出兩個字：“雇主。”
菁華無奈地搖頭：“還是我。”
“你記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當上雇主的？”嚴天雄也想試探菁華的腦子到底亂成什麼樣子了，如果她想起來，她會記得當上雇主是白雀控製她的。
菁華想了想，嚴天雄這麼一問，她似乎從來沒有區分什麼記憶是白雀給她的，什麼是她自己的，什麼是她找回來的，甚至，有什麼是她想象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