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把手機給我!”
他一把奪過寶強手中的手機,一看,果然,信號早已經成為了奢望。他把手機拋到一邊,瘋了一樣去查看手腕上的通訊手表。這種通訊手表的通訊模式不同於手機信號,此時倒還是能打開,隻是電波那頭隻有源源不絕的“滋滋”雜音,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劉徹木了……
“劉徹兄弟,你咋了?”寶強都被劉徹的行為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他臉上仍舊掛著眼淚鼻涕,此刻倒轉換了位置,反而成了安慰者了。
“要出去,我們要趕緊出去!外麵出事了,我要去救他們!”
劉徹忽然開始慌張的神情嚇了寶強一跳,接下來就是無聲的大哭,鼻涕眼淚齊刷刷往外流,比之寶強還更甚。
“兄弟,你咋了,你咋了呀!”寶強拍著劉徹的後背。
“呸!呸!呸!”
劉徹將吃進嘴裏的大鼻涕吐出來。
“哎呀哎呀好啦好啦,別吐了別吐了,都吐衣服上啦,你那衣服已經不成樣子啦!”
……
兩個男人劫後幸存,本是大難不死的好事,可現在卻誰也高興不起來,天色漸漸暗了,從最後的依稀可見變成了不見五指。
天舟國南部山林的夜晚,寒冷與潛在的危險編織成了主旋律。
兩個人縮在山穀一側的凹洞裏,寶強逮了幾隻山鼠,此刻正在一小堆篝火上烤著,等待著稍後給兩個大老爺們兒果腹。寶強不斷折斷新的柴火添進火裏,給火焰撞得迸發出不少火星。
劉徹已經換下了之前穿著的休閑裝,那衣服上沾滿了那小女孩的“唾液”以及自己的血汙,早已經失去了本來的顏色。此時他穿著原本放在背包裏打算到了滇南參加論壇聚會時才穿的製服,那是一套二戰美式傘兵軍官常服,褲腿能夠紮在傘兵靴裏的那種。
那是他斥巨資收藏的一套1945年原版,上頭的傘兵徽章,服役色條以及領花肩章一應俱全。
寶強看到劉徹穿的那身衣服,心裏窩著些許不爽,劉徹也看出來了,他果斷把手臂上原本貼著的美比亞國旗給拽掉燒了。
兩個人就這麼互不說話的坐著,空曠的山野裏,隻有柴火的“嗶波”聲,以及一些不知道什麼動物的鬼叫聲在回蕩。
深夜,不知道是幾點了,劉徹側躺著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因為他隱約聽見耳畔有什麼類似蛙鳴的脆響,可現在是11月深秋季節,這山穀裏寒意漸長,哪來的蛙鳴?
劉徹轉頭瞧了瞧寶強,卻發現他也正瞧著他。
“你幹嘛?”
寶強說:“俺開始還以為是你在磨牙。”
“顯然不是啊,我都多大人了,怎麼可能……”
劉徹話還沒說完,就被寶強做了個禁聲的動作打斷。
“你聽。”寶強悄聲說道,同時用手指了指凹洞外邊兒。
劉徹凝神屏氣,安靜的山穀裏,緩緩回蕩著“噠噠,噠噠”的脆響,隱約間以為是蛙叫,但其實與蛙叫又有些許區別。
“那是……”
“摩爾斯電碼!”劉徹看著寶強的眼睛,肯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