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劉徹與寶強立在兩個新堆的土堆麵前。
劉徹撿了幾根樹枝分別綁了兩個十字架插在兩個土堆正前方。
有時候,生與死一點都不像課本,小說,以訛傳訛中那麼玄乎,特別是上過戰場的軍人,他們對於這一點的理解,超凡脫俗得勝過大部分僧侶牧師。
雖然現在美比亞與天舟已經成了敵人,而且還是不共戴天的那種,可劉徹還是對著那兩個土堆深深鞠了一躬,這是兩名老兵應該受到的尊重,不管這世上究竟有沒有什麼在天之靈……
他們從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給二人提供了幫助,此刻換取一個軍人應有的體麵,這畫麵居然還讓劉徹感到些許唏噓。
劉徹鞠完躬,從衣服口袋裏掏出兩條金屬鏈子,每條鏈子上掛著兩塊小鐵牌兒。那是從兩具美軍飛行員的脖子上給摘下來的。
劉徹按照名字將兩條鐵牌鏈子分別掛在兩個土堆前的十字架上,然後再從兩條鏈子上扯下兩塊小鐵牌兒,一條一塊兒。
寶強就站在不遠處不動,他看見劉徹將兩塊小鐵牌子放進衣服胸前的口袋裏,顯得有些鄭重。
“哎,你扯人家那玩意兒幹嘛?”寶強問。
劉徹再對著兩座墳塋鞠了一躬,然後提起地上的槍歎了口氣說:“那是兵籍牌,美軍部隊裏的傳統,鏈子上的兩塊鐵牌都刻著這名士兵的名字,血型,部隊番號等等信息,一旦士兵陣亡,他的戰友或者是打掃戰場的連隊軍官就會扯下那塊副牌帶走,然後將剩下的主牌含在陣亡者口中,這是一種傳承,也算是讓陣亡的將士不會被忘記吧。”
說到這裏,劉徹下意識隔著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那裏也掛著一串相同的鏈子。
寶強嗤之以鼻,“切,這美比亞鬼子就是花樣多,打仗就真的一般般啦。”
劉徹道:“好啦,快走啦,你再說小心他們再給你發一段摩爾斯電碼,我告訴你!”
寶強聳了聳肩,兩人一前一後再次向身後的樹林裏行去……
此刻,一架巨大的豪華客機正平穩飛行在萬米高空之上,透過機艙的玻璃能看見外麵厚實的雲層,以及夕陽放射出的金黃色光輝。
俄克特總統格洛曉夫正一隻手撐著腦袋看著窗外的天空之景,腦袋裏似是在沉思著什麼。
一名身著西裝,頭發整齊梳理著,胸前佩戴著俄克特雙頭鷹徽記的年輕人在格洛曉夫總統麵前“啪”的一聲敬了一個標誌的軍禮,然後開口說:“總統先生,我們已經離開美比亞的本土防衛網及海上移動編隊的攻擊籠罩範圍,此刻正飛行在天舟國南部上空。”
格洛曉夫從剛才的沉思中驚醒過來,他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朝著正對著他的那個位置上的一名身著軍裝的老頭說道:“契科夫將軍,你覺得我的決定正確嗎?”
那個被總統稱作契科夫將軍的人說:“也許吧,誰知道呢,總統閣下的每個決定自有總統閣下的考慮,而我們軍人的職責,就是誓死服從命令。”
格洛曉夫悠然一笑,說:“你這個老狐狸啊,想聽聽你的真實想法還真是困難。”
那老將軍頓了一下,不由得啞口無言,隻得瞧著總統尷尬地“嗬嗬”陪笑著。
“哈哈哈哈,你呀!”格洛曉夫看見契科夫那個囧樣,不由得開懷大笑,同時還伸手拍了拍契科夫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