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溪鎮,地處西南山脈交彙處,因有一條古稱為“雄溪”的河流穿城而過,所以鎮名索性也跟著叫了“雄溪”。
此地人口也還算繁茂,居住者大多為原住民和上世紀五六十年代以原木開采為生的外來勞動者。鎮子雖然不大,卻也建設了郵局、醫院、學校等基礎設施。老人每過兩個月,便會下山到這鎮子上用山貨換些米糧。
從這山路上進到鎮上,必須得過一座修於上世紀七十年代的大橋,橋的這頭連接著山路及遠去的公路,那頭正是雄溪鎮。
此時,寶強、劉徹及老人家正走在進鎮的大橋上,橋下雄溪水嘩啦啦的流淌著,可今日在這橋上,隻聽得見流水的聲音,卻看不清水麵。
“今天這雄溪上怎麼那麼大霧啊,都快趕上倫敦了都。”劉徹說道。
寶強就在劉徹身後,他正仰著腦袋四處張望。
準確的說,今天不止是雄溪上霧氣彌漫,而是連整個雄溪鎮都籠罩在濃霧中。這種“濃”,是那種我與你說話,如果站在5米開外,你便隻能聽見我的聲音而看不見我人的那種……
“哎喲,劉徹兄弟,你咋突然不走了呢?”
寶強正張望著,卻突然一把撞在劉徹的背上。他繞過劉徹看前頭,發現老人也已經停下,是他舉著一隻手在空中,示意後邊的他們先停下來。
“怎麼啦,老爺子?”劉徹問。
老人不動聲色,前方視線隻能看清三四米內的大橋左側護欄,再遠一點,真的就隻能霧裏看花了。
也不知老人又察覺到什麼。
“平常這雄溪鎮不是這個樣子的。”老人說。
登時,劉徹與寶強也覺察到了異常。
按照老人的說法,這鎮子雖然不大,人口卻也還算繁盛,現在已經是中午時分,先不提這漫天不散的濃霧,即使有這濃霧,但這進出鎮子的唯一途徑“雄溪大橋”上,怎麼可能連一個人都沒有呢?
就在這時,一陣山風吹過,橋麵上的霧終於被山風稍稍吹散了些。隻見在前方十米左右的橋頭位置,似乎有一個人的身影立在那裏,劉徹他們三人都看到了。
“喂,老鄉!”寶強開口叫了一句。
不叫還好,哪知這一叫,那人居然撒丫子跑了。
“哎,別跑啊,老鄉!”
寶強還想用言語留住他,可這樣做顯然是沒用的。
三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朝著那個方向加快了步伐。雖然很想立刻找到一個人問一問情況,可眼下這地方四處透著詭異,三人也不敢貿然亂闖,隻得在老人的開路下稍稍加快一點摸著前進。
“老爺子,這鎮上的警局或者武裝部在哪兒您知道嗎?”劉徹邊走邊問,其實他現在又隱隱覺得那打擺子有點死灰複燃的味道,但他咬著牙,盡量跟住前進的步伐,他不想誤了正事兒。
“知道的,鎮上的武裝部就在過了橋不遠的地方呢,我帶你們過去。”
原本老人在快接近鎮子的時候已經將那支“莫辛納甘”背在了肩膀上,可是現在他又將槍取了下來握在了手裏,三個人微微貓著腰,朝著武裝部的位置前進。
過了橋小跑了五分鍾左右,三個人已經站在了雄溪鎮人民武裝部門前。可是一到這裏,老人就率先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不對!不對!肯定是出什麼事兒了,這武裝部雖然隻有鎮級,但風紀嚴明,每次我來,這大門口都會有哨崗執勤的,可是今天……”老人站在大門口,往裏頭張望。
寶強湊上前,在大門一側的崗亭裏查看,而劉徹則靠在大門一側的磚牆邊休息。
“咦,這是?”
劉徹靠著的那麵牆壁上有一些抓撓的痕跡,還很清晰,像是最近才造成的,可是……是什麼東西能夠在磚牆上徒手造成抓痕呢?而且是在武裝部的大門口。
“你們快過來!”寶強喊道。
老人不知何時已經先進了武裝部裏頭,此時隻有劉徹湊了過去。
“你看。”寶強指著崗亭內一處。
劉徹一看,那是一些呈噴濺狀的紅色液體。寶強用手拈了一點,然後揉了揉放在鼻子前一嗅。
“是血跡!新鮮的!”寶強說。
劉徹臉色一變,好像預感到了什麼。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