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孫秀當場書寫硬筆瘦體書，衛文曜捋著頜下長須連連點頭，原來是執筆的姿勢不對，難怪他書寫時老是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可有速成訣竅？”他一下就喜歡上了這種書體，除了有力量的美感，書寫速度快，最主要是字體小，一頁紙可以寫很多字，說白了就兩個字——節省。
衛文曜不是明君，但也算不上是昏君，就是年紀老了，疑心病也越來越重，也越來越怕死，拚命的派人去找尋可以長生不老的仙丹神藥而已，在這事上，他考慮的還算相當的深遠。
先說這筆吧，毛筆需精心收集羊毛、狼毛等動物的細毛，做工繁瑣，成本高，而炭筆和鵝毛筆取材方便，製作簡單，成本低得可以忽略不計，隨便任何人都能製作。
再來說這紙張，一張上品貢紙的價格是一百五十文，最渣的紙質也有二三十文一張，一般有錢的大戶人家都用不起，就算是財勢雄厚的世家門閥也得省著用，宮裏頭每天的開銷很龐大，所以，能省就盡量省吧，省下來的錢可以供朕揮霍嘛，反正吧，這些東東可是造福了全天下的讀書人。
孫秀心中糾結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回答，若說速成，可臨摹字貼，但練習書法卻沒有訣竅可言，貴在靜心和不懈的堅持，熟能生巧，練習時先一筆一劃的書寫，熟練之後再慢慢的由慢變快，練到書寫時行雲流水便算出師了，若能練出自已的風格，也算是書法大家了。
衛文曜點了點頭，顯然對這個問答也頗為滿意，而端坐一旁的麗妃眼眸異彩漣漣，看孫秀的眼神比以前有了一些不一樣。
衛文曜心中仍存有太多的不解，並沒有就此罷手，他拿出一本書籍，裏邊的字句間隔都是他剛用那些小點點標注好的，展示給孫秀看。
“這個……是小秀子無意中琢磨的……”孫秀糾結了一下，才吞吞吐吐的回答，書裏頭的行句之間雖有空隔，但閱讀起來極累，他就胡亂把那些叫逗號、句號、雙引號神馬的小點點標注上去，方便了許多。他原本想再往緣木大師身上推，但想了想，覺得應該為自已也撈點功勞才行，不然虧大發了。
“不錯。”衛文曜點頭，這些小點點看似簡簡單單，但卻無人想到，也算是一大發明吧，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若孫秀不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就算他是牛叉哄哄的人才也必被他喀嚓掉。
接下來，內侍總管康弘瑞把寫有《憫農》和《十五夜望月》詩句的兩片木片放到孫秀麵前，陰陽怪氣問道：“小秀子，你讀過書？”
“小時候讀過一些……”孫秀小心翼翼、羞羞答答的問答，這事兒若不解釋清楚，極可能被天子當成潛入宮中細作給喀嚓了，幸好剛才他已想好對策，本來，他也想過繼續往緣木大師身上推，但感覺冒了這麼大的風險，啥好處都沒撈到，實在虧得不能再虧了，擁有金手指又有毛用？幹脆豪賭一把，於是，他很害羞的坦承自已就是如假包換的原創作者，不過，這兩首詩作得好不好，他自已也不清楚，隻是一時頭腦發熱抽風的塗鴉之作，貽笑大方了，俺慚愧得無地自容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