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奎的運來客棧在城西某條小街的深處,地段頗為偏辟,不易找尋,生意不怎麼好很正常,不是所有的門麵都適合做生意的。
當孫秀和李晨走進運來客棧時,兩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桌翻椅倒,滿地狼藉,正在清理的幾個夥計青皮臉腫,好似剛被強盜洗劫過一般。
破損的櫃台邊坐著愁眉苦臉的羅大奎,看到孫秀和李晨進來,連忙站起身,抱拳道:“二位是……”
“聽說羅掌櫃要出售此樓,我們過來看看,這是……”孫秀客氣回禮,指著狼藉的場合詢問,看樣子,好象是羅大奎得罪了什麼人,剛被砸了場子。
羅大奎一臉的苦笑與無奈,略略解釋了一下,附近一帶混跡了三夥潑皮混混,他們欺負鄉鄰,特別是外地人,收取保護費什麼的,他不想惹上麻煩,老老實實的給一夥勢力最大的交納了所謂的保護,但沒交給另外兩夥人,結果就是這樣了。每月要交三份保護錢,加上生意不景氣,又要遷往江南,他才賤賣樓房的,在寸土寸金的帝都,這麼大一個房子才賣一萬五千兩,算很便宜了。他還善意的提醒孫秀,如果是想買來做生意的,那三夥潑皮混混有點頭痛,如果是住人的,就沒有這樣的麻煩。
孫秀微笑點頭,他可沒有被羅大奎給忽悠住,帝都地價是貴,但寸土寸金也有點誇張了,再說了,這地段不適合做生意,隻能住人,按照有錢人的要求,地皮最起碼也得是二進宅以上,這塊地皮略顯得小了一些,一般的老百姓又買不起,羅大奎喊價一萬五千兩銀子,買不出去也很正常了。
一番討價還價後,雙方最終以一萬兩成交,簽子畫押後,立馬就去縣衙辦理過戶交割手續。
孫秀身上帶了二萬五千兩銀票,都是麵額五千兩一張的,麵額越大,攜帶與收藏也越方便,之前跟安有福說什麼請客交朋友花費了N千兩,全是忽悠人的,為了安置那些孩子,他想錢都想瘋了,至於大大方方的捐獻出一萬二千兩銀子,全是演給安有福看的,等幹娘和錢不多把髒物處理掉,賺回來的至少得幾倍,當哥真的傻了?
他覺得羅大奎似乎有點心急了,不過,早點把房契拿到手,他也安心,倒也沒多想,當下和羅大奎前往縣衙辦理過戶交割手續。
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想盡快完事,給官差悄悄塞點銀子就OK,但今次卻有點麻煩,羅大奎塞了五十兩白花花的雪花銀都搞不掂,把個羅大奎急得滿頭大汗,臉上愁雲密布。
孫秀看出來了,不是負責辦事的官差清正廉潔,而是不敢收,說明裏邊大有貓膩呐。
正尋思什麼人如此大能量,連官差都怕,突見外邊湧進五六個衙差,不由分說就把羅大奎和孫秀架住,李晨臉一變,正待出手,但看到孫秀眨了眨眼睛,便老老實實的站著不動,他一身普普通通的衣裳,看似隨從,那幫衙差把他給無視了。
“你們想幹什麼?”孫秀被兩個大塊頭衙差架住,動彈不動,他也沒有掙紮,這種情形,越掙紮反抗越倒黴,先看看什麼情況再說。
那幾名如狼似虎的衙差把孫秀和羅大奎架進縣衙的院裏,分別押進一間廂房內。
廂房裏,一個錦衣公哥子正翹著二郎腿喝茶,旁邊還站站兩個拎鳥籠的家丁。
“小子,我家公子早看上了運來客棧,正跟羅大奎殺價呢,識相的就不要趟渾水。”一個家丁惡狠狠的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