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下雨天,這似乎是黑珍珠此刻最好的寫照了。
細密的雨水把少女和仲孫秀淋成了落湯雞,也把地麵的足跡給破壞掉了。
少女粗暴的把仲孫秀扔到肮髒濕透的草叢上,自已弓著腰身,扶著樹幹直喘粗氣兒,為了甩掉追兵,她運足了十成內功,施展八步趕蟬的上乘輕功玩命狂奔N久,肩上還扛了個百多斤重的仲孫秀,就好比跟一個內家高手比拚內力,真元損耗嚴重,已是賊去樓空,全身麻痛無力。要命的是她的左肋處還有傷,雖然隻是被飛刀擦過劃破了點皮膚,流了點血,但這種情況下,小傷也可能要人命。
“哎喲……”
仲孫秀被她粗暴的扔到草叢上,雖然不痛,但扔得很狼狽,臉上身上都沾了不少泥水,他本能的掙紮坐起,這才發現自已不僅能說話了,而且手腳能動了,不過腹部痛得難受。
少女一驚,連忙抽劍,抵在他的咽喉要害處。
“姑娘,有話好話,有話好話。”仲孫秀盯著眼前鋒利的短劍,老老實實的坐著不敢動,PP坐在泥水中,好不難受。他能看到黑珍珠握劍的手有點發顫,但不敢有半點妄動,人家隻需要輕輕一送,異常鋒利的劍尖就能刺穿自已的咽喉。
少女很想製住仲孫秀的麻穴,但丹田大穴空蕩蕩的沒有一縷真氣,製穴手法再精妙,沒有內力的配合,根本沒用,她現在連站都不穩,比一個普通人都不如,唯一可倚仗的就隻有手中的短劍,雪笊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裏,須用笛聲召回,但她現在哪有半點力氣吹笛。
兩人就這麼的相峙住,任由雨水打在臉上身上,身上的裘皮大衣都濕透了,冷得嘴唇都發白了。
“姑娘,打個商量如何?”仲孫秀知道這樣相峙下去不是辦法,真要受寒感冒,麻煩可大了,這年代,感冒也能要人命的。何況少女握劍的手一直在輕微顫抖,萬一不小心失手,那可是死得太冤了。
“說。”少女說道,中氣明顯不足,整個人顯得極虛弱,就如寒風中的枯葉,搖搖欲墜。
“你也看到了,這樣相峙不是辦法,要不,咱定個君子協議?”仲孫秀說道,他想說服少女,雙方先打消敵意,走出樹林,尋找附家的農戶避個雨,弄點吃的解決饑寒交迫的問題再說。
“呃……”
他話還沒說話,少女的身軀晃了一晃,手中短劍掉落地上,整個人軟綿綿的往後栽倒。
仲孫秀連忙跳起,伸手扶人,卻發覺她已經昏迷不醒,他糾結好一會,最後才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唉,算了,誰讓哥心腸軟,最憐香惜玉呢。
他蹲下身子,把妞反背到背上,撿起掉落地上的短劍插到腰帶上,看了看方向,冒著細雨, 一腳高,一腳低的朝右邊的方向行走。
細雨綿綿,天地間一片迷濛,根本看不清方向,他也是本能的朝著路麵較為好走的方向走。
估模著走了半裏路,突聽身側傳來喵嗚的一聲低鳴,仲孫秀頓覺頭皮陣陣發麻,就這麼的站著,一動也不敢動,那隻雪笊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側,血紅色的小眼睛正凶狠瞪著他,還眥著尖細的小獠牙發出威脅。
仲孫秀知道自已喝過神獸的血後,可能百毒不浸,雪笊詭異霸道的寒毒也要不了他的命,但卻能把他凍上一小會,他不死在雪笊的寒毒下,卻有可能死於傷風感冒,但一人一獸在雨中對峙也不是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