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幾年天災人禍的……”楊為連忙叫起窮來,開玩笑,讓你們這些瘟神災星留下來刮地皮,臨州縣城不亂才怪。
“人禍?”仲孫秀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詞,笑眯眯的看著楊為,似乎是在詢問,楊大人您的意思是說,臨州縣有亂匪鬧事?
“不不不……不是的……本官的意思是這樣的……”楊為急著想哭窮,一時口不擇言,差點要抽自已的耳刮子,這話要傳到上邊,立馬完蛋,丫太無恥了,竟然拿這話上綱上線了,這不是存心想坑人麼?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連續幾年的天災啊,水澇幹幹旱神馬的,百姓顆粒無收,都已經窮的填不飽肚子,秀公公您行行好,俺代本縣的百姓求您了,別在這裏刮地皮行不行?
“這樣啊?唉,本官也為難了。”仲孫秀歎了口氣,皺起苦瓜臉訴起苦來,楊大人啊,不是我黑啊,聖命難違啊,抗旨不遵,你知道後果滴。
“是滴是滴……”楊為拚命的點頭附和,大家都有不得已的苦衷,都是官場中人,要相互體量是不,那個,嗯,這事咱先不說,喝酒,先喝酒,嗬嗬嗬嗬。
飯菜做好之後,除了楊縣令,坐陪的還有縣裏有頭有臉的富商豪紳,即便他們心裏一百個不樂意,也得強裝笑顏,這場酒席可老貴了,上千兩呐,要說不肉痛那是假話。但沒辦法了,不盡快把這些瘟神災星送走,虧得更多,就算肉痛也是心甘情願滴。
胡雄是臨州縣第一大財主,這種善事怎麼可能少得了他,之前已經花了五萬兩銀子消災,今次又捐了二千兩,最肉痛的人理所當然的是他了。
不過,不再次破費真不行,盡早把這些瘟神災星送走才是王道,他這會才知仲孫秀的另一個身份,竟然是采辦副使,然後自動腦補了整件事兒,替皇上采買東東是真,緝捕柳洛川隻是湊巧碰上而已。
費了那麼大的勁兒才把柳青青弄到手,結果便宜了內衛,反正人是內衛帶走滴,相信老朋友來了也不會怪罪他,想起老友,他也隻能搖頭了,這丫的口味還真有點特別,好端端的人,直接拉家裏得了,幹嘛非得弄進堂子裏玩兒?
以胡雄為首的一群本地財主圍攏在仲孫秀身邊,邊殷勤敬酒邊訴苦叫窮,就差沒賣兒賣賣老婆了,一個個都是影帝級別,那表情,那聲音,讓人看著同情,聽者為之落淚。
“秀公公……”胡雄堆著笑臉承奉道。
“停,以後叫我秀大人就行了。”仲孫秀糾正道。
“是是,秀……大人不遠千裏,一路顛簸,辛苦了,這是大夥兒湊的一點儀程,不成敬意,望秀大人收下。”胡雄掏出三張萬兩的金票呈上。
仲孫秀瞄了一眼,我艸,才三萬?
“既然大家都過得這麼緊巴巴的,本官怎好意思呐。”他笑眯眯把金票推回,本來吧,一般的小縣城,他不會刮太多,二三萬都行,隻是縣令楊為和胡財主狼狽為奸,幹了壞事,怎麼也得多敲一點。
我艸,這死太監真夠貪的。
端坐一旁的縣令楊為心裏咒罵著,抬手摸了一下鼻子。
“秀大人,這是大夥的意思,您不必客氣,嗬嗬。”胡雄心神領會,加了一張五千兩的大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