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靜心園一直往前走,在右拐便穿過一條曲折古樸的回廊。
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字正圓腔的唱著什麼,不時的有鑼鼓聲!還有女人們叫好聲!
他便高興的說著:“這會兒在唱堂會,走看看,請的可都是名角”!
便徑直往前走…
清悟和菊兒雖不太懂戲曲,但還是跟著一起去了,心想著,本就是去圖個熱鬧的。
穿過回廊…
來到一所庭院,庭院裏充滿一種明媚的有秩序的氣象…
使人的精神也清新起來,庭院兩邊種著些翠綠高大的梧桐樹,幾張明代黃花梨木雕花的太師椅三兩的放在院中央,幾張紫檀卷草紋三彎腿小幾上擺滿了水果,瓜子、和茶水。
幾位打扮裝束時髦,雍榮華貴的貴太太們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前方的戲台,戲台上演著麻姑獻壽,那是個熱鬧…
“喜歡看戲嗎”?允升問道。
“我自是不太懂的,聽得也不多”!清悟回答道。
菊兒倒是在一旁看得入了神,他轉眼看看菊兒說道:“她倒是挺喜歡的”!
“出來的少,這樣熱鬧,怎不好好瞧瞧”!清悟微笑著說道。
“走,過去坐坐吧”!他迫不及待的邊走邊說。
走進了庭院,丫頭們又搬了兩把椅子放在了戲台的右前方,雖然隔戲台有點距離,但還是看得清楚的。
就這會兒功夫,一曲完畢後…
戲台上又上演了新的戲碼,“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玉兔又…”聽這字正腔園的娓娓道來。
他邊看邊激動的說著:“扮相秀美,身段靈巧,唱腔圓潤,頗有幾分梅老板的味道,不錯不錯”!
看樣子他對戲曲是頗有研究的,翹著的二郎腿跟著戲詞不自覺的哼唱起來:“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邊哼邊用手在那翹著的右腿上輕打起節奏。
戲台上那女子頭上戴著束發嵌珍珠紫金鳳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緞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
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目若秋波,即瞋視而有情,那精巧輕盈的台步,像在水上漂浮,如在空中飛翔…
她的一舉步,一伸腰,一掠鬢,一轉眼,一低頭,乃至衣袖的微揚,裙幅的輕舞,都如蜜的流,風的微漾。
“奴似嫦娥離月宮,好一似嫦娥下九重……”她娓娓動聽唱著。
此時清悟徹底入迷了。
倒是菊兒的聲音驚醒了她:“姐姐,不覺的台上這女子像在哪兒見過嗎”?
清悟倒是不以為然的說:“怎會見過?是看差了眼不是”!
每每欣賞美景之時總有人出來大煞風景。
“喲!姑娘也喜歡看戲啊?剛剛看得入了神,沒注意到姑娘也過來了”!許太太坐在正前方的黃花梨木雕花的太師椅上惺惺作態的說道。
“太太,您看的入神,清悟不敢叨擾,也就沒敢上前跟您請安,還請太太原諒清悟的不是”!她趕緊起身像許太太請了個安細細說道。
菊兒也跟著請了個安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過來吧,到我這兒來,陪我聊聊”!許太太說道。
其實她是不願去的,隻是這大庭廣眾之下又是這樣的日子,不去倒顯得她不懂事了。
既是這樣,清悟便領著菊兒大方的走了過去,請了個安,站在一邊等待著許太太訓話。
“姑娘,可知道這出戲”?她輕蔑的問道。
“清悟是不怎麼看戲的,更是不太懂戲”!清悟回道。
當著大庭廣眾的場合這樣問,豈不是要讓清悟好看。
“娘,這出貴妃醉酒的確不錯,扮貴妃的溫映麟頗有梅老板幾分神韻,能否把溫映麟請出來坐坐”?允升不露聲色的說道。
苦思冥想之時,她這位同父異母的哥哥已走到許太太身邊毫無破綻的幫妹妹解了圍。
許太太最是心疼兒子,見他這樣說來,便點了點,示意丫頭到後院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