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著昨日過來,不巧,哪想昨日確是臘八,熱鬧忙活的緊,家中又是宴請賓客,好不鬧騰”!允升坐在前廳邊磕著瓜子邊絮叨的說著。
“天是越來越冷了,路上也是濕濕的,可不凍壞囉”?清悟坐在一旁雙手交叉在兔毛的暖手抱枕裏關切的問道。
“路上還好,坐在車裏,一想到來妹妹你這兒玩耍幾日,我便是著急的心都熱和囉”!他笑了笑說道。
喝了口菊兒剛剛沏好的茉莉香片…
他以一種心動的喜悅,溫柔的望一眼站在清悟身旁的菊兒。
清悟斜過頭看一眼菊兒,便衝著允生笑了笑道“說得真真是好聽,到妹妹我這兒玩耍幾日,當真是見我不言語,便將我這兒活人當死人囉”!清悟玩笑的說道。
“呸,呸,呸”!什麼死和活的,昨兒個臘八剛過,姐姐說話也該有個把風才是”!菊兒搶過話認真的說道。
“這兒沒個外人,我也就不拐著彎的說了,你若是真疼愛我這菊兒妹妹,也就好生待她,若是沒那意思也好早點撇個清楚”清悟將話語引入正題。
菊兒站在一旁,低著頭,悶著聲不言語。
允生端著茶碗,尖著嘴吹了口…
“這兒風大,你到房裏將我那件水紅色的大襖拿過來”!顯然以下談話清悟是不願菊兒知曉的。
離開時菊兒眼神隱約透露著些許的無可奈何!
頃刻間…
允升打開了話匣子,“你倒真是我心裏的一條蟲,什麼都瞞不過你,我是真真的想著菊兒,想娶了她,你可願意放心將她許了我”?他掏心窩子的問道。
“菊兒我試她為親姊妹,你的話可不作數的,你那親娘的話才作數”!清悟回道。
允升聽完後半晌沒有吭聲…
他心裏清楚,一味的作保是不頂用的,清悟今日將話挑明了,也是想著對菊兒有個交代的。
允升起身慢悠悠的走到天井裏,環顧了四周,寒風就如同刮臉刀一樣唰唰地刮臉。兩邊的階梯也被薄薄的白雪弱影弱現的覆蓋著,看不到一丁點的綠色。
眼前紛落的雪花是那樣輕柔,那樣清幽,小心地鋪到瓦上,鋪到青磚地上…
數九寒天的走到哪兒都是冷冰冰的,可張公館裏,確是鬧的人心慌,小客廳裏,許太太翹著二郎腿休閑的坐在沙發上。
對麵的張老爺端著煙鬥,緞麵的深色大褂被他圓滾滾的大肚子高高隆起,活像一口上百人煮飯用的大鍋反扣在他的身上。
“克良的意思,現下時局不定,軍需物資需早日囤積,棉花,皮革,等等,對了,特別是藥品的囤積”!她端著咖啡喝了一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