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頭上,男男女女都按著祖上延續的習俗,慶賀這個全年最重要的日子。
張公館裏,置身在這麼溫馨的家庭氣氛裏,小客廳裏熱鬧非凡,人枝形吊燈發出的光芒使整個小廳通透溫暖,壁爐裏熊熊爐火通紅透亮,高大的窗子和更高大的拱門前也改換成懸掛著華貴而寬敞的深紅色帷幔。張公館裏,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為來年圖個好彩頭,公館裏所有的窗簾,帷幔都要換成紅色,
沙發上,大太太,將天允(宗耀乳名)緊緊抱在懷中,坐在沙發上一臉溫柔慈祥:“老爺,你看這小家夥的小腦袋不停的扭動,可愛的很啊”!
“我看看”!張老爺得意的坐到大太太身邊。仔細的瞧著裹在細軟中的天允,不時的用手撫摸著他小小的臉蛋。
嬰兒是這個世界上的希望,他(她)們的降臨可以將所有邪惡的欲望扼殺,他(她)們的一舉一動都牽引著每個人心中最柔軟的部分。
二太太,和三太太則坐在沙發的另一端,二太太端著熱騰騰的咖啡喝了一口說道:“瞧這小家夥機靈的很啊,在大娘懷裏是不哭不鬧,乖巧的很。昨兒個三妹妹剛剛抱了會兒,便是哭鬧不停”。
“那是啊!到底是生養過才懂的如何照顧,這嬰兒啊,照顧不僅嘚細心,還嘚要要耐心”!大太太看了一眼二太太笑著說道。
三太太翹著二郎腿,眼神瞟過一眼二太太說道:“生養過的女人自然是照顧更加周全,我這不是第一次生養嘛,回頭啊,等著生下胎便是有經驗了,二姐姐,可得努力啊!回頭,也好和大姐取取經,不是”!三太太的話總是綿裏藏針,聽得讓人生厭。
“往後天允就稱大太太為娘,過繼給大房了,稱呼上也是有講究的”!張老爺嘴裏叼著煙鬥慢慢的說道。
客廳裏,在殘存的深紅色的微光中,梅馨默默低著頭,沒有言語,抑製在心底一股怨恨的情緒,在她心裏翻騰。
隻是緩緩的說道:“天允在大姐身邊長大,比跟在我身邊長大,自然是跟著大房是最妥當的。我也相信大姐會將天允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兒般對待,隻是能讓我時常看看我就知足了”!
這番話說的很真切,可在她心中確隱藏著一股難以反抗的怨恨。她隻能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她能有足夠力量反抗的時刻。
“四妹呢”?二太太忽的問起菊兒來。
“今早,說是想出去走走,這正月頭上又是熱鬧的很,我便答應了,讓她出去逛逛,隻是囑咐晚餐定要回來用”大太太邊說邊哄著懷中的天允。
難得一家子熱鬧,張老爺也沒有多話,靠著沙發上微閉著雙眼,享受著難能溫馨的時刻。
窗外隻有漬痕斑駁的牆壁,帖著枯死的莓苔;上麵是鉛色的天,白皚皚的絕無精采,而且微雪又飛舞起來了.
映麟站在當日,滿是桂香的小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