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難忘的是明天,而最為容易流逝的卻是今天,把握今天就是把握希望,分分秒秒隻是瞬間,而所乘載的分分秒秒就叫做一天。
許太太早已將允升得婚期定在了農曆的三月十六,而那天同樣也是清悟出嫁的日子,一娶一嫁最為熱鬧。
舒適恬人的臥室,輕柔軟和的細軟耷拉在地毯上,偌大的床鋪,允升攤開雙手躺在正中間,臉上一片茫然,眼睛霧鎊鎊的,失去心愛之人的哀愁,像一個大空洞似的把他吸下去。永遠沒有著地的時候。
他閉上眼雙手亂抓,也抓不住什麼,最後隻有慢慢的鬆開雙手。全身慢慢的翻滾著…
寂靜無聲的房間裏,偶有門外傭人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聲,隱隱約約的傳傳進房間裏。
“門堂上的絲綢紮穩囉,千萬別掉下來了,還有走廊處都要擺滿鮮花”!許太太站在一樓的廳中央插著雙手事物巨細親的親自布置著允升明日得婚禮。
“這鮮花是擺上太太喜歡的牡丹,還是紅玫瑰”?李媽站在過道處問道。
“嗯”!若有所思的停頓了幾秒後…
許太太說道:“允升結婚,又不是我這老太婆子嫁人。我看啊,就擺上百合花吧!這顏色也相映襯,西方婚禮講究的就是情調,明日我那兒媳婦穿上西方的婚紗站在這花海中,定是這鎮上最美的新娘”!她說話得那暢快勁兒,真像流水一般。
“是啊,百合,百合,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李媽高興的眯著雙眼嘴裏不自主的念叨著。
許太太聽後,頓時心滿意足,嘴咧得如同一朵綻放的荷花,久久地合不攏。
相比之下,隻隔了一層樓,一張門,確是兩個世界,
無底的空洞,靜靜的聽著自己的呼吸聲…
水曲柳製成的梳妝台,鋪著大幅的乳白色羊毛地毯,床頭櫃上精致小巧的聚光燈散發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距離幾小時以外的沈家老宅,就可以看見從門外四角大院的一角垂落著一盞紙燈籠照著,人影幾乎同黑暗融和了。
淡黃的一團光一搖一蕩地移過去,照耀著紙燈籠上的“喜”字格外耀眼。
妝台前,清悟一毫思想也沒有,腦子裏空洞洞的;隻一顆心髒孤獨的亢奮地跳動著…
菊兒站在一旁不敢吭聲,深怕一丁點的響動都會刺激著她。她清楚的明白此時的清悟是多麼的孤獨,曾經她是那麼滿心追求著與溫映麟共築愛的希望,盡管敏感著那希望很渺茫,然而,她卻依舊不改。
如今,卻是即將踏入另一段紅塵路,這一段路不是她所選的,更不是她所愛的,她也隻是那些所謂利益的陪葬。
“哎”菊兒輕聲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