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什麼了……”風嵐感覺到粘稠充斥鼻腔,稍稍抽動就會擴散出陣陣刺痛。
好似半夢半醒間,腦子一團轟鳴,除了疼痛根本無法意識到自己到底處於什麼樣的環境之中。身上也有很多腫痛,臉現在還貼在冰冷的地板上。
陰冷透過單薄的夏衣侵襲身體,明明是蟬鳴仲夏,卻讓他的身體不由地打了一個冷顫。
無法呼吸而被迫張開嘴,抽進一口氣才發現滿嘴都是一種怪異腐朽的味道。
這讓人聯想到陰暗發黴的地下室。
努力睜開的眼睛裏全是重影,如遭重擊。
艱難地用手撐起身子,發現全身乏力。即使從趴到坐也花去全身力氣,本就冰冷之下還出冷汗,單薄的衣服也仿若千斤寒鐵,讓身在其中的風嵐動彈不得。幸好身後就是牆壁,讓風嵐可以靠在上麵不至於又倒在地上。
風嵐的眼睛逐漸清晰,映入眼簾的是陰暗的房間,僅有的一扇窗戶被木條釘死,幾道光線從縫隙透過,也正是這些細微的光線,能夠讓風嵐瞧清楚房間內的事物。
與自己一樣,在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幾個人。
“這……都是班上的同學!”風嵐瞪大眼睛,瞧清楚地上躺著幾人的衣著,他仔細數了數,加上自己有六人。
昏暗的房間讓他無法立即看清樣貌,但風嵐記得大家都穿了什麼。
“綁架嗎?”風嵐心底一沉。
影視作品看著是一回事,親身體驗就是另一碼事了。風嵐雖不至於精神崩潰,但情緒也是急速下墜。
越來越明晰的頭腦找回了失去意識之前記憶。
自己是重讀的高三插班生,與自己的好兄弟郭瑞清一起插到下一屆高三十四班。
這個班是藝術班,由於國家缺乏藝術類人才,近幾年各個中學都有開設。藝術班文化課分數要求低,正適合高考失利的重讀生。
在高考之前,藝術生需要到省會城市參加藝術聯考,相當於半個高考的重要考試。
風嵐的記憶就中斷在前往三漢的大巴上。
前一刻還在與身邊新認識的朋友們談天說地,感覺大巴在路邊稍停片刻,下一刻就意識全無,最後來到了陌生而冰冷的房間之中。
“坐著大巴,吃著零食唱著歌,然後就悲劇了嗎……”風嵐苦笑,心想恐怕是被歹人半路攔下大巴,然後在車內投放了致人昏迷的氣體,把一整車的人都劫持下來。
坐在牆邊的風嵐體力已經恢複了一些,他伸手到褲袋裏摸索,內裏裝的錢包完好無損,手機卻是不翼而飛。
“還真是劫持案啊,拿去手機是為了聯係親屬麼……”
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風嵐更是苦笑不已。自己身上的腫痛恐怕是劫匪胡亂丟棄暈倒的學生,然後自己比較倒黴地撞在硬物上造成的。
“嗯……”一道細細地聲音發出。
已經有人繼風嵐之後醒來,沉悶的聲音從喉嚨中擠出,顯得有些痛苦。即使如此,聲線也展現出一股甜美,軟軟糯糯的。
體力恢複不錯的風嵐從牆邊彈起,伏到那人身邊。
“你還好嗎,有哪不舒服?”風嵐輕聲問道。
“有些暈……這是到哪了?”
少女有些迷惘的抬頭,柔順的發絲搭在額前。她的境遇比風嵐稍好,還有能夠直接坐起的體力。她環顧四周,察覺周圍的場景與自己的記憶也是不符,臉上顯出奇怪的神色。
她的名字叫白純。
人如其名是位清純的芳華少女,不過長相卻有些妖媚,身材完美而高挑,雖不是讓男人見了就無法走路的絕世,但在學校裏也算一等一的美人。
性格與外貌正好相反,隻要相處久點,就能聯想到“兔子”這種可愛動物的小家碧玉。
她醒來之後,四周的同學也都紛紛有蘇醒的跡象。
另外四人一男三女,分別是李懿鵬,郭玲、卓越以及劉澄。
由於藝術班曆來女多男少,十四班六十人,加上風嵐與郭瑞清,也才十五個男生。
李懿鵬醒來之後環顧四周,鎮定之餘還有一絲興奮,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這夥人的遭遇。
女生中的郭玲就較為不堪,滿臉的驚恐,剛想扯嗓子,就被旁邊的劉澄捂住嘴巴。她雙眼圓瞪,急的雙腿亂踢。劉澄把她壓製住,輕聲說了幾句,見她神情緩和才鬆開手。
劉澄也是重讀生,與風嵐不一樣,學習相當了得,勢要登上水木高校才選擇進藝術班。平時性格開朗,但絕不馬虎,還有一股撞穿牆壁也不回頭的牛脾氣,所以被稱為“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