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1 / 1)

“啊!”從夢中驚醒,昨夜的一切就像烙在了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身臨其境後的恐懼,現在想起來,還是會忍不住渾身顫抖。完全忽略了我現在身處的地方根本不是我所住的那個破爛不堪的宮殿。

就在我驚魂未定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有人議論:“她醒了嗎?”

“稟殿下,朱姑娘已經醒了。”話落,我便聽到吱呀的開門聲,來人腳步輕盈,如踩在雲端,不去細聽根本留意不到。我睜大雙眼,以為是昨夜那變態殺人狂。手緊緊抓著被角,整個人縮作一團,躲進床角。

因為恐懼,短短的幾步路對我來說就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才一會兒,我的手心就浸滿了汗水。身體裏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涼意從腳底直竄心口。直到對方走進我的視野,看清男子的麵容後,我才不自覺地鬆了口氣,放下警戒自言自語道:“還好,還好不是昨夜的變態殺人狂。”

拍拍胸膛,想到我剛來這個世界沒多久,認識的人也不多,如今這個站在我麵前的男子又是誰呢?念畢,我開始細細地打量對方。說實話,從我出生到現在,印象中從來沒有哪個男子能長這麼好看的。一頭長發披散,卻毫無陰柔之氣,身材雖不粗礦卻也高大挺拔,眉角斜飛英挺,黒瞑細長銳利,唇薄鼻挺,渾身散發的氣場讓人不敢靠近,就算隻是側目感覺也是種褻瀆!

對方慢慢走近我,坐到床邊,粗魯地拉過我的手,輕蔑地說道:“看來你的膽子是越來越來大了,就算朕收留了你一個晚上,那也不代表你見到朕就可以不用行禮。”

聽完對方的話,我滿頭霧水,不覺脫口而出道:“你…。。你是誰?為什麼我會在這裏?”話落,我便後悔了,因為我清楚地感覺到,對方生氣了,那怒火令我不自覺地往後退,無奈手卻被他緊緊抓住。“跑!你還想跑到哪裏去?”

“你放開我,我根本不認識你?”該死,我不會又遇到個變態吧?

“你…。好!朱彩鳶你現在是要告訴朕你失憶了嗎?朕告訴你,朕不信!不要以為失憶了,朕就會同情你,對你,朕永遠也不會仁慈。”說完,男子發泄般把我丟回床上,肩膀因撞擊木板,發出巨響,疼得我齜牙咧嘴。

我不知道在這宮裏到底有多少人看朱彩鳶不順眼,但這關我朱珠什麼事?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吃不飽穿不暖也就算了,還被人扇了一巴掌,剛剛從變態手下逃過一劫,這又被人莫名其妙一頓臭罵,受了這麼多委屈,要生氣也該我先吧!

被憤怒衝昏頭腦,我掀開身上的棉被,從床上跳起來,踮起腳尖,抓住對方的衣領,大罵道:“你這個神經病,別以為長的有幾分姿色,就能夠無法無天了。看你穿的人模狗樣的,就算不知道憐香惜玉怎麼寫,好歹也該知道腦袋長在你的脖子上是用來思考的,不是用來給人看的。再說了,我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管你什麼事?仁慈這東西,你要給,我還不要呢?”

一口氣發泄完,慢慢鬆開抓住對方衣領的手,漸漸恢複冷靜後,才看清對方一身明黃長衫,繡滿五爪祥龍,加之他自剛才說話就一直自稱為朕,那他該不會是…。。“那個…。。你是誰?”我吞了吞口水,心生膽怯。

對方整理了下自己的領口,嘴角一絲冷笑,回答道:“現在才問,不覺得晚了。”說完,走到一旁的木椅坐下,對著門口喊道:“帶進來。”

聽到吩咐,兩名侍衛雙手架著一個宮女,用力把人拖進屋內。宮女衣襟處全是嘴角流下的血跡,兩頰被人扇打的腫的就像兩個氣球,臉上的手掌印,一個疊著一個,數不清到底挨了多少掌,模樣觸目驚心。頭上的發髻已經鬆散,發絲淩亂不堪。待宮女被拖至我麵前,侍衛紛紛放開雙手,任由宮女躺在冰冷的地麵,靜候發落。

宮牆裏的世界,除帝王將相之外,一切生命有如草履。在殯事房,看慣了冰冷的屍體,在昨夜,差點成為刀下亡魂之後,本以為我已經練就了顆堅強的心髒,此時此刻,看著眼前的一切仍不免心生膽寒。

“怎麼?連你的侍女也認不出來了?”

聽到對方戲謔的語氣,我大驚,立刻扶起地上的奄奄一息的侍女,看她被折磨得連五官都扭曲了,想到當初在破爛磚瓦下立下的誓言,眼淚奪眶而出,哽咽道:“衣香,衣香,你醒醒啊!都是我不好,說好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的,我卻沒能好好保護你,害你受苦了。”

“哭什麼?你的婢女犯了錯,這點懲罰已經是輕的了。”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憑什麼?有什麼權力這麼做?”我滿心怨恨,恨不得把麵前的家夥大卸八塊。

“權力?哼!和朕講權力,在這皇宮裏朕說的話就是權力!”

“你…。。你就是洛毅天!”證實了心中的猜測,我脫口而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