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香服用了老禦醫配的藥,馬上退了燒,幾日後,身體也漸漸好轉。雖然洛毅天表麵不說,但背地裏還是分派了宮女幫我照顧衣香。看來,我這個餌麵子還是不小的,因為得到重視,心中不免小小的竊喜了一下。
這幾日來,我寸步不離地守在衣香床邊,這不知不覺,又快入夜了。自上次死裏逃生後,不知是因為太害怕,還是光線太暗的原因,凶手的模樣在我腦海裏越來越模糊,洛毅天命令我畫的肖像畫,也一直無法下筆。本以為,凶手怕暴露行蹤,會想法設法殺我滅口,可這些日子以來,我的生活太平的連隻蚊子都不來咬我。心中不覺鬆了口氣,暗自慶幸道,凶手會不會也和我一樣,也忘了我的長相呢?
“姑娘,今日你也累了,不然你先去休息吧,這裏我來照顧就行了。”
“沒關係,這應該是今天最後一服藥了吧,我喂完了再去休息。”
新來的宮女點了點頭,順著我的吩咐把手中的藥碗遞到我手中。在接過碗的一瞬間,我無意間碰觸到宮女長滿老繭的雙手,突然想到,在二十一世紀,我從小就被養父養母逼著做各自家務活,手指經常受傷,夜晚,隻能一個人躲在被子裏,開著手電筒,一邊哭,一邊幫十個手指貼上創可貼。不禁眼眶噙淚,握住宮女的手,心疼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水吟。”
“當宮女一定很辛苦吧!”我邊摸著水吟手指上的繭,一邊問道。
“不辛苦,每個宮女在被分配到各宮之前都會接受大宮女的訓練,手指上長些繭子很正常,而殿下要處理國內大小事,比起我們更要辛苦千倍萬倍。”
哼!沒想到這個洛毅天脾氣不怎麼樣,還挺得民心的嗎?等等,我突然恍然大悟,緊緊抓住水吟的雙手問道:“你剛剛說了什麼?”
水吟被我嚇到,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隻是說殿下比我們辛苦。”
“不,前麵一句。”
“前…。。前麵!”
水吟似乎被我嚇得暫時失憶,我連忙提醒她道:“你說每個宮女在被分配到各宮之前都會接受訓練,所以手上都會有繭子。”
“是…。。是這樣沒錯!”
得到水吟的再次確認,我連忙抓起身邊還沒清醒的衣香的手指仔細查看,原來,我們大家都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細節。來不及解釋,我緊緊抓住水吟的肩膀,囑咐她好好照顧衣香後,便匆匆忙忙地往殯事房跑去。
殯事房本位於皇宮裏最偏遠的角落,加之宮裏的道路七拐八繞,等我趕到殯事房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冷風一陣一陣的吹來,稀稀疏疏地響聲,讓這個寂靜的夜顯得異常詭異。我走進殯事房,熟門熟路的找到蠟燭,點亮火光,立刻檢查起這次遇害的十六具屍體。果然,一切就像我想的那樣。我為自己發現的線索興奮不已,恨不得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洛毅天,連忙站起身,擦了擦額頭的汗,心想著待會又可以在洛毅天麵前神氣一番了,誰知剛一轉頭,就看到一名男子,一動不動地站在我身後,我嚇的連連後退,借著微弱的燭光,慢慢地看清男子的麵容後,與腦海中那模糊的身影逐漸重疊,驚訝之餘,我捂住張大的嘴,雙腿發抖,原來一切不過是我的自我安慰,變態殺手從來沒有放棄過要殺我滅口,他隻是在等待恰當的時機,正如此時,在這不大的殯事房裏,我猶如他牢籠裏待宰的兔子,而他則是以一種玩味的心態在欣賞著我麵對死亡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