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牧沒有說話，走到徐東來他們麵前後，也沒有停下來，而是往大殿走去。
“老……老爺！”徐東來的瞳孔閃爍，雙手不自覺地顫抖，慢慢退到一側跪了下來，垂著頭不敢看黎牧。
剩下四人也跟著跪在了一旁，一個個老淚縱橫地望著黎牧，有喊主人的，也有喊先生的。
無論他們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但是這些年來，他們都是位居人權，下跪這種事也隻有今天才發生了。
“都進來說話！”黎牧聲音平淡，嘴角還殘留著淡淡的笑意。
見過滄海桑田，世事變遷。
區區六十年，人心同樣也有會變。
一路走來，黎牧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推開玉虛宮的大門，一縷光芒落入殿中，細碎的風雪也迫不及待地飄了進去。
“誰讓你們進來的？”
殿內傳來一個聲音，跟黎牧說話的聲音很像，語氣也是一樣的淡漠，充滿了威嚴。
黎牧身後跟著的五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特別是徐東來，臉色已經煞白。
大殿內，元始天尊的雕像前，站著一個人，那人同樣是長發長衫，如今還背對著黎牧，仰望著那尊雕像，如寒梅初開，傲然挺立。
良久，隻能聽到黎牧的腳步聲，雕像前的人終於回過了頭，當他看到黎牧和黎牧身後的五個人時，整個人都傻了，連徐東來都跪下了？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是徐老先生讓我假冒的，他……他讓我假冒的！”年輕人終於醒悟了，剛才外麵的動靜很大，但之前徐東來說過，隻要他表現出很倨傲高冷的樣子，什麼人都不敢動他……
沒想到上山之後，徐東來和另外四個看起來身份很高的人都跪在了他的麵前。
他剛才甚至還想過以此要挾徐東來，得到更大的利益，可如今事情顯然已經暴露，他隻是個冒牌貨。
黎牧沉聲說道：“讓他出去，我有事要與你們說。”
徐東來會做的事，本就在意料之中。
六十年前，他便已看出徐東來腦後生有反骨，反叛實屬正常，但他當年卻依舊收下了徐東來這個仆人。
千年之期已到，能否看清這個世界，也不得而知，敵人也好，故人也罷，隻要他們這裏有黎牧曾經留下的痕跡就可以了。
曾經重生之後迷茫的時間太過漫長，製造出一些敵人來刺激他的記憶，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謝謝你！謝謝你！那我出去了！你們有事就慢慢談，我不打擾了。”假冒黎牧的年輕人見黎牧並沒打算殺他，一臉惶恐，連忙朝殿外走去。
黎牧微微垂目，當年輕人走到大殿門口的時候，徐東來突然暴起，手爪如電，狠狠捏碎了他的喉嚨。
“關門吧！”這一切，也都在黎牧的預料之中。
徐東來走在後麵，將大殿的門關上後，噗咚一聲又跪了下去。
“老爺，是我鬼迷了心竅，作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還請饒過我徐家子孫，老奴願已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