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麵色漲紅,握著硯台激動道:“真的給小人嗎,多謝郡主賞賜,小的定當鞍前馬後,為郡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看著瘦高男子抱著硯台一臉癡迷的模樣,夏雨婷不禁扶額長歎。這貨到底是不是東域域主手下的四狂,帶出去當隨從都丟人。
夏雨婷咬著牙冷聲道:“你現在唯一需要的,就是抱著這個硯台滾出去!”
很謹慎的端著硯台,男子咳了一聲道:“身為四狂之一,人稱鬼豺,本人還是有必要保護郡主的,今晚不知道有多少衣冠禽獸,打著詩會的幌子接近郡主,到時候,在下一定把那些癡心妄想的崽子給痛打一頓。”
“費豺,你若是再不出去,我就要把硯台包括以前的東西,全部都給收回來了。”夏雨婷頭上黑線直冒,拳頭止不住的顫抖。
男子一聽,大汗淋漓急忙道:“那就不打擾郡主休息了,小的告退。”
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夏雨婷才重重舒了口氣。四狂是她的叔父,也就是東域域主安排在她的身邊。
美名曰是保護,但夏雨婷又怎麼會不知道他那叔父的心思。
域主,這個位置僅僅次於皇帝,權利高的驚人。東域,尤其是在這些年由於邊境戰亂頻繁,域主夏源被授予兵權後,權利更是一手遮天。
東域域主是個野心勃勃的人,屈尊於皇權之下他並不滿足。夏雨婷很清楚,如果夏家能結盟於東域,那將給乾元帝國帶來什麼樣的災難。
夏家雖然無官無爵,僅僅為一商宦世家,其財路不隻是乾元帝國,與其他幾個國家也多有交涉。在數代人的積累之下,夏家的財富,已經到了一個極為龐大的地步。富可敵國,這句話並不是說說而已。夏家有這個資本,也有這個能力。
夏侯和夏源,兩人雖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但兩人之間並不和睦,數十年前便不知道什麼原因,從此分道揚鑣,斷絕來往。
作為長子,夏侯子承父業,接下家族產業,並在三十年裏將其做大,讓夏家成為國中屈指可數的大商族。
而夏源,年輕時便參軍,英勇善戰,在軍隊中地位不斷攀升,又靠著各種手段和過硬的本事,最後成為了東域域主。
乾元皇室該慶幸的是兩人並不和睦,如若不然,東域地區早就揭竿而起自立為王,成了夏家的天下。
所以,近幾年,乾元皇帝對夏家的不斷的招攬討好。甚至不顧士農工商的等級次序,將夏雨婷封為郡主。
要知道,隻有王爺的女兒才有資格封為郡主,其中的意味不難猜出來,夏源能給你的,乾元王朝也能給你。
畢竟,夏源當了皇帝,能給夏侯的也不過是個王爺,而且鳥盡弓藏是開國皇帝必做的事情,能不能有命做王爺還是未知數。夏侯的選擇可想而知。
但是,皇帝想錯了一件事,從一開始,夏源就沒想過要和夏侯結盟!而且想從內部將夏家收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