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白,一輪紅日在湖麵升起,水麵都被蒙上一層璀璨的赤色,波光粼粼。
遠方的青城,一聲聲雞叫響徹,打破了晝夜交替的寂靜。
水麵有點霧氣,朦朦朧朧。巨船在霧中,儼然一龐然大物,仿佛上古吞雲吐霧的妖龍。
在巨船的尾端,夏雨婷和蕭逸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
“我去,你這家夥看起來呆頭呆腦的,沒想到很聰明的嘛,不過,這能瞞得過去嗎?”
夏雨婷小心的環視四周,心驚的問道。任她怎麼猜也沒猜到,蕭逸居然又把她給帶回船上來了。不過,仔細一想,這的確是最佳的隱匿地點。
“燈下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總比你滿城的逃跑安全多了吧。”蕭逸說道,一邊嗅著身上濃重的藥味,苦澀難聞,讓他直皺眉。
直到夏雨婷讓他塗抹藥汁時,他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間被她撒了香粉,也正是這個原因才導致暗門元修窮追不舍。
兩人四處逗留,停停走走,不斷的繞開暗門元修的眼線,最後來了到了夏雨婷逃走的地方。
“感覺好傻,我拚盡全力四處逃跑,最後居然又被你給帶回原地。”夏雨婷進入船上,好笑道。
攀著船沿,蕭逸輕輕一躍便跳到船上,把手遞給夏雨婷,把她拉上去:“嗬嗬,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在他的老巢躲避吧,等你這大小姐玩膩歪了,就自己回去。省的跑遠了,還得廢那麼多工夫找你。”
聽見蕭逸的話後,夏雨婷上船後,伸出玉手很氣惱的敲他的腦袋:“小子,你是不是當我在遊山玩水啊?拜托,我在逃,給我認真點好嗎?你到底清不清楚,我被抓後會有什麼後果。”
蕭逸聳聳肩,無所謂道:“還能有什麼後果,域主是你叔父,還能把你害死啊?”
夏雨婷神色微微一滯,然後又轉眼恢複過來。
目光透著悲涼,喃喃道:“東域域主夏源,也就是我叔父。近幾年來,東域實力不斷擴大,他的野心也不斷蓬勃著,企圖自立為王。但夏源欠缺與乾元王朝分庭抗禮的資格,東域再怎麼厲害,也不過一個域而已。在乾元,類似東域的地域,可是有五個。所以,夏源迫切的需要足夠的兵力財力,打造有資格自立為王的軍隊。夏家作為帝國第一大商族,數輩積累下的財富,已經達到極為驚人的地步。原本就是夏家人出身的夏源,最為清楚這是一筆何等龐大的財富。於是,夏源的目標就瞄準了夏家的財產,以及夏家百年積累下的財源,讓夏家成為他稱霸的基石。乾元皇帝不想讓夏家投入夏源懷抱,於是拚命的討好招攬夏家。倘若夏家升起一絲向東域靠攏的模樣,估計乾元皇帝會果斷將夏家給斬草除根。既然不能成為自己的棋子,那更不能成為對手的兵戈,皇帝知道這個理。夏家在其中夾縫生存,無比的艱辛。如今我無意中被他給挾持,恐怕日後定會變成逼迫我父親屈服的把柄。雖然這僅僅可能是夏源的一個手段,但我清楚,父親為了我,一定會妥協。”
“那你和你父親妥協不就完了,你叔父當了皇帝,你們也不見得會受多大委屈。”蕭逸道,絲毫沒有覺得會有什麼不妥。
夏雨婷聽後淒涼一笑:“不會的,夏源對我們父女恨之入骨,又怎麼會輕易放過我們。”
她還想講下去,蕭逸抬手製止夏雨婷道:“別和我說這些了,我不想知道!我沒本事,不想扯進你們上層人的圈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