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襄和帝的瘋症(2)(1 / 2)

還好沒有過多的人知道,楚瑄神色頓時又稍稍的緩和了幾分,“那這麼說,除了母後,母後宮中的苗姑姑跟小李子,再就是父皇跟前的魏格了?”

蕭皇後含淚點頭。

楚瑄眸光暗沉,麵色凝重的又問,“母後你這可是第一次見到父皇發病?”

蕭皇後又頷首點頭,“這確實是本宮第一次見到皇上發病,本宮之後問過魏格,他說之前你父皇身子一向硬朗,確實沒有出過類似的病症。瑄兒,你說你父皇好好的,怎麼就突然……”

後麵的話,蕭皇後一時哽咽著,難過的再也說不出來了。

雖說無情最是帝王家,可畢竟幾十年夫妻,襄和帝突然發了這樣的病,她豈能不傷心難過。

楚瑄心中雖十分慌亂憂心,但為了安撫蕭皇後,他麵上勉強神色鎮定的道:“母後別慌,讓兒臣想想該怎麼辦。”

蕭沅芷想了想道:“父皇怕是還不知道自己的病,要不先瞞著,看看情況再說。”

楚瑄應和道:“這樣大的事,當然是要先瞞住,暫時幾個皇子公主那裏也別透露什麼。”

襄和帝這病,現在是絕對不能傳出去的,不然朝堂會亂,連百姓也都會跟著人心惶惶不安。

見楚瑄沒明白她的意思,蕭沅芷急道:“我是說,我們先把父皇也給一起瞞住。”

聞言,楚瑄跟蕭皇後的神色,皆都一滯。

那可是欺君之罪!

蕭沅芷可是還清楚的記得,上一世,襄和帝駕崩後的二王之亂,雖然最後勝出的人還是楚瑄,可誰知道,襄和帝在駕崩前,到底有沒有給楚珣傳過,要改立趙王楚璋或者吳王楚瑞登基的密旨。

若是襄和帝真有異心,要改立趙王跟吳王中的其中一個人做皇帝,保不定他現在知道自己得了這莫名其妙的瘋症,會提前做準備,或者找個由頭,提前改立了太子也不一定。

如果真是這樣,將來趙王或者吳王繼位,那楚瑄便成了他們眼中最為心煩忌憚之人。

庶子為帝,他隻要一想到自己還有個嫡出做了十來年儲君的哥哥,豈不每日憂心忌憚,欲殺之而後快。

楚瓔之父寧王,之於襄和帝不就是如此。

當年寧王是文成帝嫡後蘇氏所出的嫡子,打一出生,便被立為太子,在儲君位子上叱吒風雲十幾年,可憐最後因巫蠱案牽連,被廢。

而襄和帝不過是文成帝酒後亂性隨意寵幸了一個宮人所生,地位卑微的很。

所以後來襄和帝登基為帝,即便寧王如何的潦倒,襄和帝還是一直對寧王忌憚的很。

雖然最後襄和帝沒有狠到斬草除根的地步,可寧王自他登基後,就一直被囚禁在寧王府內,直到最後重病而死。

寧王之子楚瓔,更是連封號,都一直沒有給他。要不是他生性懶散,頑劣不堪,無誌與朝廷,隻怕也得跟他父王一樣,被終身囚禁也難說。

如今楚瑄在儲君位子上十來年,不是他說退就能退的,若是襄和帝一旦駕崩,繼位的必須是他,不然他們夫妻跟蕭皇後今後的路途堪憂。

蕭沅芷解釋道:“父皇可能隻是一時的癔症,當然也不排除得了瘋病的可能,不過兒臣還是覺得,應該先找個心腹太醫看看,觀察一段時日再說。倘若之後,父皇再未有這樣的現象發生,我們就當從未有過今天長信殿這事,也免得父皇心裏多疑,生了憂思。若是之後父皇還會時不時的發病,那再慢慢告訴父皇也不遲,免得父皇一時受不了刺激,病倒了,豈不是更糟糕。”

聽完她的話,蕭皇後神色還是有些遲疑,她慌亂的執著蕭沅芷的手問,“阿沅,這樣真的行麼?”

那畢竟是欺君之罪啊!

蕭沅芷覺得她姑母平日特精明能幹一人,今天怎麼慌得如此無神無主,亂了分寸,她突然跪在蕭皇後跟前,垂淚道:“母後,父皇這病實在是來的太突然了,臣妾跟阿瑄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阿瑄的儲君之位,七弟八弟可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宮中慕容貴妃跟德妃娘娘也都不是省油的燈,母後就當是為了兒臣跟阿瑄,先把這事瞞下來吧!”

蕭皇後聽完她一腔肺腑之言,這才恢複了昔日皇後娘娘殺伐果斷的魄力,眼神堅定的道:“阿沅說得對,這事不能操之過急,母後得為你們的將來做打算。”

楚瑄想了想,覺得這事確實得從長計議,接話道:“今日母後這麼著急的把兒臣跟阿沅從東宮招來,想必慕容貴妃跟德妃娘娘那裏早已經知道消息了,這樣,要不將陳太醫招來,就說是父皇在批閱奏折的時候,突然勞累過渡昏倒了,母後一時嚇得六神無主,慌亂之下,就招了兒臣過來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