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汶消沉了幾天,在公西凡的不懈努力之下,終於又重振旗鼓。蛇散不再做了,是時候換鼠藥賣了。
但她又懶得到處去找老鼠,思前想後,終於還是把辣手伸向了小金。
天真無邪的小金還以為自己終於要在阿汶這裏得寵了,得意地朝冷眼看著的小玉叫了聲,然後歡快地奔向阿汶展開的雙臂。
卓項言驚恐地在旁邊看著,明知道小金凶多吉少,卻不敢去救。萬一阿汶生氣換拿他試毒怎麼辦?試毒倒還好,畢竟阿汶會給解藥,死不了。
可萬一阿汶生氣不要他了怎麼辦?
小光頭糾結得直撓腦袋,阿汶看著好笑,道:“你再撓頭發都要撓出來了,怎麼,真看上芷兒準備還俗了?”
卓項言手一頓,紅著臉瞪著眼,哼哧哼哧地望著她。
阿汶耐心地給小金順毛,小金舒服得直搖尾巴,時不時朝著小玉輕輕吠一聲,意思是你看我,羨慕不!
小玉轉過頭去兩眼一閉,不看。
卓項言覺得,小玉這表情簡直跟阿汶神似,難怪阿汶不拿小玉試藥。
阿汶看順毛順得差不多了,便在手掌倒了點鼠藥,伸到小金嘴邊。
鼠藥是極好聞的,不然老鼠也不會下口。
小金嗅了嗅,一口舔了,對阿汶輕吠一聲——再來點。
阿汶把它扔到地上,“就這麼多,吃上癮了你還!”
小金腦袋歪著看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剛剛不還寵冠後宮嗎,怎麼就翻臉了?
它不相信阿汶就這樣拋棄它了,小跑兩步再次朝阿汶奔去。
跑著跑著路線就歪了,“嘭”的撞到了桌腿上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歪著腦袋瞅那桌角——阿汶長這樣嗎?
它下意識地轉頭去找小玉,剛轉了一點點,便前腳離地,軟塌塌地仰倒下去,輕輕吠一聲,沒動靜了。
卓項言狂奔過去,戳戳它肚子,沒動靜,又扣扣它嘴巴,還是沒動靜。
他朝阿汶一扭頭一癟嘴,眼淚汪汪。
阿汶翻了個白眼道:“你能不能別一副我死了的表情?”
她往小金嘴裏灌了解藥,小金醒過來後還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又顛顛地往阿汶懷裏鑽,被卓項言及時製止了。
從那之後,隻要看見阿汶又弄出什麼新品種,卓項言就會抱著小金躲到公西凡那邊去。
這天,阿汶又兩眼放光奸笑起來,卓項言眼尖手快,立刻抓起小金飛奔而出。
“這死心眼的小禿子!”阿汶轉過身尋找時,卓項言和小金都已消失妥當了,她隻好拿出紙筆來記錄配方,再研究研究可以改進的地方。
公西凡正在隔壁院子做著晚飯,香味一陣陣傳來,分明是魚肉的味道,引得小玉也漸漸把持不住了。
阿汶瞅它一眼,小玉對上那眼神,又躺下了。
寫了兩張方子,忽然聽見外麵有馬蹄聲。
在西街聽到馬蹄聲,還是頭一次。
馬蹄聲由遠及近,在院子外麵停了下來。
阿汶立刻一驚地跳起,眉頭緊鎖。
她怕,怕是方影方星。幾乎連想也沒想,便從後院跳上了屋頂,小心地把瓦挪開一條縫,平趴著往屋裏看。
一個人從馬上下來,推門走進小院,又走進屋子裏。
穿著深藍色勁衣,腰上掛著一把普通的劍,頭發一絲不苟地束起,肩寬腰窄,身高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