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凡！”阿汶又驚又喜，衝過去捏捏公西凡的胳膊又掐掐他的臉，“我是在做夢嗎我是在做夢嗎我是在做夢吧怎麼一點都不疼啊？”
公西凡委屈地望她說：“姑娘，掐的是我，你當然不疼！”說著，屈指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彈，“疼不疼？”
“哈哈，你……”阿汶話還未說出口，就被公西凡一把攬進了懷裏。
公西凡輕輕環抱著她，頭埋在她肩上，久久不願鬆開。
阿汶臉紅了，想推開，反被抱得更緊。
公西凡忽然夢囈一般地說：“阿汶，嫁給我吧。”
阿汶像被電擊了一樣，猛地推開公西凡後退兩步，嗔怪地望著他道：“你瘋了吧，一大清早的說什麼渾話呢？”
公西凡裂開了嘴笑道：“逗你玩啊。”
“你在搗什麼？”阿汶湊過來看他手裏的石臼，裏麵紅彤彤的一片。
“搗花，做胭脂給你。”公西凡微笑說。
“我又不用那東西。”阿汶嫌棄地說。
“可以化成鬼嚇人嘛。”公西凡善解人意地說。
阿汶眼睛一亮，道：“這主意好。”
“過得可好？”公西凡坐到秋千上去，蕩了兩下，就被阿汶揪下來了。
阿汶坐到秋千上去，想了想，道：“好不好……我也不知道，太忙了，要養活自己，還要養活那兩個小的，一貓一狗一蛇……雖然龍王冬眠不吃什麼，忙得我沒有時間想過的好不好了。”
“對不起……”公西凡已經搗著花瓣，眼眸低垂著，看不清表情。
“你呢，你怎麼樣？這麼久沒回來，發生什麼事了？”阿汶問他。
“我啊，”公西凡扭頭對她笑笑，“我跟個賣狗皮膏藥的江湖郎中闖蕩去了，本以為可以賺一筆大的呢，誰知道突然起了戰事，被抓去當了壯丁，家書大概也都在路上遺失了。你是不是擔心我了？”
“沒啊。”阿汶才不會承認，“你這麼瘦的，也會被抓去當壯丁？唉，我大晉真是沒人了嗎？”
“就說一句你擔心我會掉塊肉嗎？”
“說謊是不好滴！”
“你又不是出家人。”
“有這個打算。”阿汶一本正經道。
公西凡無奈瞥她一眼，“好，等會兒我就給你把頭發剃了。”
“別啊，”阿汶把腦袋一捂，“現在還有點冷，沒頭發多難受啊，你看小言，天天念經的時候一隻手敲木魚一隻手搓腦袋……”
“哈哈哈！”公西凡大笑，“沒做頂帽子給他嗎？”
“做了啊，”阿汶無辜地說，“嫌我做的醜，死活不戴，芷兒的帽子他更不戴了，就一直這麼凍著。”
“這種事還是我來吧。這麼說來，你們這幾個月吃的是什麼？”公西凡忽然來了興致。
“老鼠，蛇肉，蠍子蜈蚣！”阿汶翻白眼道，“唉，公西凡啊，你果然是個做小媳婦的料子。”
“都說叫你娶了我，我是認真的，真的！”公西凡目光爍爍，眉眼含笑。
阿汶捏著他臉仔細瞅了瞅道：“太假了！”
“怎麼會呢……”公西凡受傷地歎氣。
阿汶有一下沒一下地蕩著秋千，公西凡立在她身旁，手裏輕輕搗碾著花瓣。時而一陣春風起，花飛花舞，落在阿汶頭上的，他便順勢摘了，放進石臼裏一並搗碎。
芷兒看見公西凡回來，先是大哭了一陣，擦幹了眼淚立刻就求他快去做飯。阿汶雖然覺得怪沒麵子的，但她也實在狠想吃公西凡做的飯，所以忍辱負重了。
卓項言雙手合十，臉上帶著佛家特有的超脫的笑容——阿彌陀佛，太好了，終於都回家了。
卓子燁是買了吃食過來的，一看，大家都吃的正歡，又看見笑容滿麵的公西凡，心裏頓時不痛快了，過去重重地拍了公西凡一掌道：“你小子怎麼回來了！”
公西凡胸口頓時一痛，血湧上來，他強忍著憋回去，但還是有一絲血跡從嘴角邊滲出來了。他不動聲色地擦去，喝了口水，才不慌不忙地說：“這是我家，我當然要回來，倒是你，又往我家跑幹什麼？”
卓子燁一抬手還要拍他，卻被一隻橫飛的筷子打得手腕生疼，一看，阿汶正怒氣衝天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