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寒皺皺眉,還是有些想不明白,“那黑血呢,被銀簪刺傷總不會中毒吧!”
雲香輕歎了一聲,伸手輕點了點他的額頭,平時那麼聰明,怎麼這件事上就想不通了呢,“我問你,你師妹容兒最擅長的是什麼?”
“容兒?”顧傾寒皺皺眉頭,默了一瞬,突然眼前一亮,然後驚訝的垂眸看向懷中一臉竊笑的小女人,“難怪看你鬼鬼祟祟的把容兒拉到一邊,又神神秘秘的說了些什麼。”
雲香眸中黠光一閃,笑著說道,“我問容兒有沒有一種能讓人血變成黑色的,就好像中毒了一樣的那種藥,然後容兒就用手指在我的銀簪了抹了一把,我的銀簪就立刻變成了黑色,我再持著那個銀簪在梁嫣然的小腿上刺了兩下。”
這下顧傾寒明白了那傷口是怎麼弄出來的了,但是他心裏還是有著疑團未解,“就算梁嫣然被毒蛇咬傷,她長兄在場,按理說也該是梁錚替她把毒液吸出來呀,你怎麼有把握讓六哥幫她吸-毒呢?”
雲香莞爾一笑,便說道,“你當時看到梁錚在場了嗎?”
顧傾寒回憶,當時就聽見雲香大叫了一聲“有毒蛇”啊,然後他和顧傾塵就迅速趕了過去,當時他們的注意力都在被咬傷的梁嫣然身上,並未注意到其他,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沒見到梁錚的身影,不止沒看到他,連花想容的身影似乎沒看到,顧傾寒眉峰一揚,突然想到了什麼,就勾起唇角笑了笑,說道,“是你叫容兒把梁錚引開的!”
梁錚不在場,而要把滲入進去的蛇毒吸出來,就需要一定的內力,雲香沒有內力所以做不了,梁嫣然又是官家小姐,清清白白的黃花大姑娘,周顯和周銘兩個大男人自然也是不合適的,那麼在場能替她吸出蛇毒的就隻有顧傾寒和顧傾塵兩人。
顧傾寒是指望不上的,他當時滿心滿眼裏就隻有雲香一個人,生怕他的小香兒也被毒蛇咬傷了,將她由頭到腳檢查了個遍,確定她毫發無傷才放下心來,又在她的眼神示意下,擺出一副見死不救的冷血無情樣兒,那麼當時唯一能救梁嫣然的,就隻剩下顧傾塵一個!
而且,雲香看得出來顧傾塵表麵上冷漠,好似對什麼都不關心不在乎,但其實他的內心卻是善良柔軟的,這一點從他對待顧傾寒的態度就能夠看得出來,平白無故多出一個兄弟分薄了原本隻屬於他一個人的母愛關懷,他雖然從沒給過顧傾寒什麼好臉色,可從小到大他都明裏暗裏的讓著顧傾寒,並且用他自己的方式和手段保護著這個弟弟,所以雲香斷定他不會見死不救的,果然,她沒有看錯人,顧傾塵猶豫了一秒,就淡淡的說了句得罪了,然後就脫掉了梁嫣然的鞋襪,替她將小腿上的黑血吸了出來。
如此一來,兩人就有了肌膚之親。而就在這個時候,梁錚恰到好處的出現,親眼目睹了顧傾塵與自己的妹子有了親密的接觸。
古時候與現代有所不同,古時女子未出嫁時連小手都不能隨便給除了父親兄長之外的男人觸碰的,更何況還是小腿上這麼私密的地方,這要是沒人看見也就罷了,但是偏偏現場還有顧傾寒,雲香,花想容,最最重要的還有梁嫣然的嫡親兄長梁錚,這幾個大活人在場,周顯和周銘兩兄弟自然是避得遠遠的,顧傾塵給梁嫣然吸-毒的時候,顧傾寒也是背轉身子的,可即便是如此,也還是有雲香,銀雙,花想容,梁錚親眼看見了,如果傳揚出去,那梁嫣然也不用做人了,直接一條白綾吊死算了,雖然雲香並不認為梁嫣然是那麼在乎世俗的女子,但她不認為又有什麼關係,隻要顧傾塵認為她是就行了。
“雖然如此,可若是六哥不願意,誰又敢對一個皇子親王說什麼呢?!”顧傾寒皺著眉,覺得雲香這麼做有些冒險,如果六哥願意負責那麼皆大歡喜,可如果六哥不願意負責呢,那又怎麼辦?!
雲香抬頭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虧得他和顧傾塵相識相處了二十年,手腳並用的從他懷中掙脫,坐到了他對麵的位置上,認真的看著他問道,“我問你,以你對六王爺的了解,你覺得六王爺是個怎樣的人?”
“六哥?”顧傾寒垂眸想了想,便說道,“六哥正直不阿,保守古板,不懂變通,不識情趣,整個一大冰山!”
雲香點點頭,說道,“這不就是了,正因為六王爺恪守禮數,古板不知變通,所以他豈會置梁嫣然的名聲不顧,而不負責呢,所以啊,就算當時我們全部都不在場,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六王爺他也會堅持對梁嫣然負責到底的!”
顧傾寒想了想,覺得雲香的分析很有道理,以六哥的人品他一定會那麼做,於是他看著雲香的眼神就更多了幾分讚賞,就知道他家小香香最聰明,不僅一出手就讓六哥和梁家小妹之間有了飛躍性的發展,更連六哥的人品脾性都算計在內了,他的眼光果然是最好的,那麼多人之中挑到了一個這麼好的小香香,他真是愈來愈愛她了,真想現在立刻馬上將她娶回家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