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很疼的!”莫勤娘甩開劉詡扶起自己的手,揉揉膝蓋,“哥,你回去趕緊為我找大夫來。”
劉詡賠著笑臉,搭上手放在莫勤娘手邊,讓她前行:“娘子,已經快到了。”
“是啊,勤娘,你再忍忍!”莫宗禮伸手,耐心的為莫勤娘擦去額頭上的灰。
鳶離看著奇怪,不由道:“娘娘,她這是在...在認錯?”
夢卿卿回首,目光朝鳶離一凜,鳶離低首閉嘴,不再言語。
萬俟卓走上前,在莫勤娘叩首時停下:“劉莫氏,孤問你,你可知錯?”
莫勤娘起身,她看看萬俟卓,不說話。
“娘子,大王問你話呢!”劉詡見莫勤娘不說話,隻好對萬俟卓作揖道,“大王,她已知錯,不然怎......”
“孤在問她。”萬俟卓目光失去往日的溫和,“你叫劉莫氏嗎?”
劉詡跪地:“微臣知錯!”
莫勤娘抬頭,沒料到的眼神看看萬俟卓,又回頭看看跪在地上的劉詡,道:“賤妾知錯,特來請罪。”莫勤娘口吻敷衍,沒有絲毫認錯的態度。
“勤娘!”莫宗禮急切提醒莫勤娘。
莫勤娘卻頭也不回,不予理會。
莫宗禮見狀,忙跪地給萬俟卓磕了個頭:“大王......”
“哥,你怎麼也...”莫勤娘有話要說,卻被莫宗禮的眼神擋回。
萬俟卓又問莫勤娘:“既然你已知錯,那劉莫氏你告訴孤,你錯在何處?”
莫勤娘仍是略有不滿的口氣答話:“賤妾,不該不明事理胡作非為,不應妄加猜測雅貴妃本意,更不該擾亂宮廷以下犯上。”
夢卿卿看著跪地的劉詡、莫宗禮兩人,兩人在聽完莫勤娘答話時,小心翼翼地張望著答話後擦去額上冷汗。
“可知孤為何罰你,其中深意為何?”萬俟卓再問莫勤娘。
“大王,怎麼還有問題!您隻說讓賤妾給您麵子,好逢場作戲給眾人看;可沒交代賤妾要回答那麼多問題!”莫勤娘細眉一挑,似有不忿,“還叮囑動作要快,以免有人看出破綻,自己卻帶來一個不挨邊的人......”
劉詡、莫宗禮中途要出言阻止,萬俟卓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帶有幾分沉肅:“既然如此,劉莫氏辛苦,起來吧。”
莫勤娘揉著雙膝站起,園厚帶繩的巴掌大小墊子順褲腿滑落至褲腳。
劉詡倒抽一口冷氣,馬上道:“大王,聽微臣解釋!”
“伽耶。”萬俟卓聲音蓋過劉詡,“把莫勤娘關到到弦思閣去,沒有孤的旨意不準有人私下探視!”
“是!”伽耶開始行動,上前抓住莫勤娘肩膀,“劉夫人得罪了。”
莫勤娘沒來得及反抗,就和伽耶風一般的離去,隻留下褲腳旁沒撿起的護膝。
萬俟卓蹲下,低頭把玩著地上的護膝,唇角揚起譏誚的笑意,問道:“你們就是這樣讓劉莫氏磕頭進宮,向雅貴妃認錯道歉的?”
“來人啊!丞相劉詡、刑部尚書莫宗禮兩人欺君罔上,先給孤用馴獸鞭各打三十!然後抬著他們,到弦思閣來見孤!”萬俟卓丟掉手中護膝,“孤會讓你們知道,孤的方法!”
劉詡、莫宗禮連連告饒:“大王息怒,微臣知錯!”
夢卿卿正要隨萬俟卓前去,子書伊迎麵走來,兩人互行平禮。
子書伊剛要說話,萬俟卓先開了口:“這裏沒你的事,回宮去吧。”
子書伊會意,向萬俟卓行禮告退。夢卿卿在子書伊低首時,看見她的眼眶微紅;發生過的事,留在身心的痕跡怎麼也無法掩蓋。
弦思閣門前,萬俟卓身後有一片開滿碩大紅芍藥的竹籬地,夢卿卿看著心裏歡喜便走上前去。
走道萬俟卓身邊時,萬俟卓迅速移向一旁,回頭看著夢卿卿,神色緊張像是躲過一場浩劫似的心魂未定。
夢卿卿的笑意凝了片刻,然後看著萬俟卓,露出一絲頑皮的笑意:“你在躲我啊?”
“沒有...我沒躲啊!”萬俟卓的臉又紅起來,坦誠笑道,“你又不是暗器什麼的,我躲你幹嘛?”
伽耶一見夢卿卿笑了,立刻告訴萬俟卓:“大王,卿卿姑娘笑了!”
夢卿卿毫不吝嗇笑意,又向萬俟卓清婉一笑,走到芍藥地前:“凡卉與時謝,妍華麗茲晨。欹紅醉濃露,窈窕留餘春。芍藥本應鳴蜩和季夏間開花,怎麼還不到槐序這兒的芍藥就開花了?”
“大王每年都會命內務府,在溫室裏種植芍藥,立春一到就移植至此用來添景。”伽耶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