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床昏迷不醒的她,他是不舍還是拿定主意:“好!”
一團煙霧擴散,老嫗眨眼間遠去,隻留下一個水墨般淡淡的影子。
“大王!”離落喚醒他,他才知道那是夢。
禦書房內時漏聲聲,像是在提醒他計時開始。
他命離落取琴,自己彈坐天明。
舞坊生意越做越大,來往的客人也自然越來越多,夢卿卿身為坊主,多多少少會陪表現出十分誠意的客人,在雅間飲酒為其單獨獻舞。
她惦念著手腕上的曼莎珠華,想和他分享喜悅。可自他送靜南卉從輕塵山後,就再沒踏足重未樓;她去找離落說要見他,可都杳無音訊。
她萬萬想不到,再見他時,自己竟會睡在別人懷中。
第一次:“小心著涼。”他為她裹上外衣,抱她離開,說:“我信你。”
第二次:他拔出腰間禦龍軟劍,對那人道:“誰敢碰她,必死無疑!”
第三次:他站在床邊,問她:“玩兒夠了嗎?”
她想解釋,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第一次對她發火,她覺得即使有怒氣,他也是如初見時那般,讓人著迷。
第四次:她滴酒未沾,假裝喝醉,想確認到底為何自己會三番五次的負他。
當她被他抱上床榻時,她不信。
當她知道離落背來一個醉漢時,她不信。
當她的衣服被他解開,她抓住他的手,將眼底的水霧化作淡泊的朦朧問他:“為什麼?”
他麵無表情地起身,坐到桌邊飲茶:“我是一國之君,你是風塵女子...”
“你說謊!”她想知道他心裏真正的原因,可這次她卻猜不到。
離落冷言冷語的開口:“冥毓姑娘,今時不同往日,以你現在的身份......”
她披上外衣走到他麵前:“你永遠就都該是一個人!”
他清楚的知道她在將計就計,他心內煎熬卻無可奈何。
唯今之計,他隻有做出權利能做到的事,來讓她恨自己!
離落點了她的昏睡穴,把她帶到他麵前。他抱她上車,對離落道:“往北走,去碧蒼台。”
碧蒼台一程,他緊緊抱住她,一刻也不願鬆手。他希望前路漫長,自己可以抱她一生,可是他不能“冥毓,對不起。”
他落著淚,抱她走上四十九門閣的三千台階,一步一步邁向終點。心有千萬般不舍,最終還是把她放下。
他拔下那根她心愛的白玉簪,等著她醒來,做最後的訣別。
“這兒更適合你,以後沒我旨意,你不得離開這間閣屋半步。”看著她悠然轉醒,他收起淚眼,語中寒意朝她破身而去,“還有,從此以後,你我今生永不相見!”
他背過身不去看她,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向第一扇門,他的步子越來越快。層層關門聲像是一扇扇緊鎖的牢門,他跌坐在第十九層閣門外,彼此說過的話從心底傳來:‘若君為我贈玉簪,我便為君綰長發。’這,算是你的聘禮嗎?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天寒地凍,冷暖自知;病從腳生,衰容難近。
為了你,我會好生照顧自己。
這花,你喜歡?
不。是愛。
千萬要讓我一直單純的愛你。
冥毓,你會是我的妻子,我會娶你;但,不是現在。
你心裏,我是誰,才重要。
冥毓,我還是一個人,在獨行。
你還有我。我存在的意義,就是讓你不再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