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恩怨糾纏(二)(1 / 2)

饒天翔曾經以為,凝容會是自己黑暗人生中的光亮。她如彗星一般在自己的生命中閃爍,但卻也同會彗星一般,隻是一瞬就在自己的生命裏沒了蹤跡。

初見凝容時他是還是極北一個不知名的商販,凝容卻已是極北名聲大噪的花魁,一曲《勸君歸》名動整個極北。女子美麗的容顏和婉轉柔美的音調,讓她成為了極北如一顆明珠一般閃亮的存在。

他原本也是富貴人家,卻因父親的病而家道中落。

生活艱難,他為了拾撿東一個滾落在道路中央的銅板,狼狽的撲倒在了她的馬車前,馬車車夫嚴厲的訓斥沒有讓他羞愧,從馬車裏欠身而出的凝容,卻讓手中抓著一個銅板的饒天翔臉如火燒。

她約莫是他此生看過最美的女子,那種美不是風塵女子慣有的豔麗無雙的美,而是如梨花一般纖塵不染的美。饒天翔感到自己的手在顫抖,有些羞愧的想躲藏自己的身影,慌忙之中迎上的卻是凝容純然盛開的微笑。

從今往後,心中種下了一朵不敗的梨花。

為了能夠接近她一點點,每日每日都在努力,他不想再為一個銅板而狼狽的倒在她的麵前,卻也為了能夠堂堂正正的站在她的麵前,為了每一個銅板而狼狽的在商場摸爬滾打。

而當他真正攢夠了能夠隨心出入翹楚樓的家資,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激動推開凝容的房門時,迎接她的卻是凝容冰冷而陌生的眼光。

他心中一痛,是啊,凝容又怎麼可能記得一個為銅板而翻倒在她麵前的窮小子呢?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隻是心中極痛,似乎連酒都無法麻痹。

人說酒後亂性,他犯了大錯,明明知道凝容是翹楚樓的清倌兒,卻在酒精的催使下,撕裂了麵前凝容完好的衣衫。

凝容麵目驚愕,雪白的臂膀泛著誘人的光華。他不覺看的癡了,凝容梨花一般的容顏瞬間驚愕,眼中流露出了極大的驚恐。他卻腦中一渾,大力抱起了凝容將凝容壓倒在了床上。

誘人的體香纏繞在饒天翔的鼻尖,他狂亂的撕扯著凝容的衣衫,有些控製不住的吻在凝容的鎖骨間,內心噴湧的情緒如火山一般烙印在唇齒之間。

凝容哭喊,染著丹寇的指頭顫抖著掐入饒天翔的脊背,試圖喚醒饒天翔的感知。絕美的容顏瞬間淒厲無比,明明房中動靜非常,但門外卻安靜的異常。凝容忽然像明白了什麼似的,眸中水色一閃,發出一聲低沉的哽咽。

熠熠生光的眼眸瞬間變得晦暗無比,鮮豔的麵容雖帶著異樣的紅潮卻流動著一股死氣。當饒天翔在情緒的趨勢下用力挺入凝容的身軀時,凝容卻也立刻如一具落線的木偶一般,臉上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饒天翔卻像饜足一般,發出一聲滿足地低吼,昏沉的卻篤定地擁著凝容不肯放手。

翌日饒天翔醒來時,凝容卻已著裝而起,麵容呆滯死氣。饒天翔腦中電光火石的一閃,忽然想起了昨夜的淫靡,心中如吊起了千斤的重石,慌亂的從床上起身,走上前想開口解釋。

可張開嘴,竟是不知要說什麼好。

對不起?饒天翔心中苦笑一聲,他敢說他昨夜來之前沒有這種準備?如若沒有,他為何早早的付了大筆的銀子,管好了門外龜公老鴇的嘴巴。

饒天翔蠕動著嘴,伸出自己的手,凝容卻不躲也不避,隻是抬起自己滿是死氣的眸子,柔弱卻篤定的說道:“我雖屈身於花月場所,卻也活的堂堂正正。”

她是覺得自己玷汙她了?

手還未伸至凝容的麵前,心中卻仿佛割裂一般再也找不到妥帖的位置。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的翹楚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下了決心不再見凝容。

他隻記得凝容如同死灰一般毫無生色的眼光,不愛不恨,無怨無心,他在凝容的眼中連被恨的資格都沒有。

可她原本,是那樣一個,如明珠一般散發著溫柔光芒的女子啊……

饒天翔六神無主趔趄地走到半路,卻突然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一般,衣衫不整地蹲在街道上有些淒厲地嗚咽了起來。行人不解的看著往日商場風光的饒天翔,但天下蒼茫,從此極北,再無饒天翔。

時光走的悄然無聲,兩年後的樓西。

兩年前的饒天翔再也無法在極北這傷心地停留半分半秒,隻要在極北多呆一日,他便如困獸對牢籠的恐懼一般,深深的恐懼著凝容那死灰一般的眸子。每日每夜腦中都會恍然升起那夜凝容淒厲的哭喊,如同魔鬼一樣深深地折磨著自己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