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扶桑歪著頭細細打量著房間,整個雅間不大不小,布置的十分簡單,房間中間放著一張梨花圓桌,左側是一扇繪著山水河圖的屏風,隔著屏風不遠處放著一張矮幾,梨花桌右側有一張軟塌,正是蘇扶桑現在趴著的這張,隔著珠簾確實很適合飯後小歇。
隻看了一會蘇扶桑便覺得無趣,轉過頭去見七夜還在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便開口閑扯“七夜,妖不是辟穀嗎?你們不是沒有饑餓感嗎?”
七夜淡定的喝了一口酒又夾了一筷子菜,這才慢悠悠的開口“自然是為了入鄉隨俗。”
蘇扶桑眨巴眨巴眼睛,覺得他說得好像也有道理,一時到失了言語,隻好悻悻住嘴。
仔細說起來,她從五歲見到七夜時起就知道他是妖,卻到現今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妖,隻想著或許就是一隻火鳥吧。
不過其實說妖沒有饑餓感也不對,但辟穀卻沒錯,妖本就不以米飯為食,更不需要一日三餐,那自然可以說是辟穀。一般的小妖在餓時飲朝晨夕露,或是山野花汁來充饑的,這樣想著想著蘇扶桑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一覺睡得舒坦,待得睡醒,已是未時末了,望了望天色,蘇扶桑想著再過一個時辰差不多也可以用晚飯了,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便看見七夜坐在屏風旁的矮幾上泡茶,桌上的菜食已經被撤下去了,桌子也收拾的十分幹淨。
蘇扶桑走下軟塌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一屁股坐在了七夜對麵。
剛睡醒有些口幹,看見七夜麵前倒著一杯溫熱的茶想也沒想便端了起來一口喝幹,喝完後卻連忙吐了吐舌頭,小臉皺成一團,抱怨道“這茶真苦,一點也不好喝。”
七夜沒理會她,自顧自的拿過了一個杯子,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這才淡定道“苦點正好給你醒醒神。”
蘇扶桑朝他吐了吐舌沒說話,七夜側過頭看了蘇扶桑一眼,確認她已經清醒的差不多了便站起了身子“睡醒了?睡醒我們便走了。”說完不待蘇扶桑反應便抬步朝門外走去,蘇扶桑連忙起身追了上去“我們要去哪裏?”
七夜回過頭看著蘇扶桑,嘴角一抹戲謔的笑意一閃而逝,“去了你便知道了。”
出了酒樓,街道上仍舊是熱鬧非凡,來往行人絡繹不絕,七夜徑直朝右邊的街道行去,隨後輕車熟路的穿過一條青石巷。
走過青石巷之後仿佛是另外一片天地,林立兩旁的樓閣裏傳來陣陣女子的輕笑聲,街道上行人不多,但卻皆是男子,甚至有些還一身酒氣,連走路都走得跌跌撞撞的。
“嗯?七夜,這裏是哪裏?”憑著直覺蘇扶桑便不是很喜歡這裏,尤其是那不知從何處飄來的脂粉味嗆的她直打噴嚏。
“自然是好地方。”七夜朝著街道之上最為熱鬧的一處樓閣走去,蘇扶桑緊跟在他身後,當站在那樓閣門口之時,蘇扶桑抬頭望見那門匾上大大的“醉香樓”三個字時忍不住滿臉黑線。
蘇扶桑看著門口那穿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心裏把七夜罵了千八百遍,同時也知道了這裏是什麼地方,不就是男子最愛逛的青樓嘛!愣了愣又想,不對啊,自己是女子,為何要逛青樓?
看著七夜毫不猶豫的朝裏麵走去,蘇扶桑隻好硬著頭皮緊跟在他身側,心裏卻在哀嚎。師傅,你乖巧的徒兒要被七夜這個惡毒的家夥帶壞了,嚶嚶嚶,我還隻是個小姑娘,他居然帶我逛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