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悲痛欲絕,回府後趁著所有人不注意上吊自殺了,頓時整個丞相府的擔子都落到了宋纖身上。
宋纖進了皇宮去找君墨邪,他卻一口否認了自己曾暗下殺手,殺死宋宇。
宋纖紅著眼睛與他大吵一架,隨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了丞相府。
仿佛一下子就長大了,宋纖有條有理的處理好了宋宇和宋母的喪事,跪在他們墳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女兒不孝,不過不管付出什麼代價,父母之仇,深如血海,女兒一定會替你們報仇的…”
被仇恨蒙蔽了的宋纖將喪事處理完了之後並沒有戴孝,她做了一件格外瘋狂的事情,大逆不道的去刺殺君王。
弑君是死罪,可如今家都沒了,她還怕什麼死不死?袖間藏著一柄精致小巧的匕首,宋纖就這樣進了宮。
君墨邪對她沒有絲毫的防備,宋纖看著這個自己從前喜歡了那麼久的少年,忍不住紅了眼眶。
雖然算起來自己是君墨邪的長輩,可到底比他年幼幾歲,往日裏素來都是君墨邪寵著她,以大哥哥的姿態守護著她。
君墨邪總以為她還是那個天真單純的宋纖,所以宋纖的匕首輕易的刺中了他。
一旁的侍衛迅速的將宋纖包圍了起來,君墨邪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眼裏沒有一絲怪罪,“纖兒…為什麼?”
為什麼要殺他?為什麼要恨他?
宋纖咬了咬唇,淚如雨下,“墨邪哥哥,是你,是你殺了我的父親……,我沒有家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君墨邪一把拔出匕首扔到一旁,宋纖這刀,並沒有刺中要害,所以君墨邪倒還死不了。
“我沒有,我說過放了他就會做到。”
“可我親眼看見了啊,是你親手將匕首刺進我父親身體裏的,是你…”
“纖兒…”君墨邪走上前想將她擁入懷中,宋纖卻像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用力的將他推開,然後轉身向外跑去。
一旁的侍衛攔住了她的去向,君墨邪閉了閉眼,揮退了侍衛,宋纖便一路跑出了宮門。
一旁的侍衛要請太醫前來給君墨邪包紮,卻被他厲聲喝退了,君墨邪一個人跌坐在空曠的書房裏,任由著傷口血流不止。
侍奉君墨邪的太監看到他那副模樣,匆匆派人去找蘇扶桑,君墨邪這般樣子,想來也隻有蘇扶桑可以勸上幾句了。
皇後的屍蠱確實是宋纖下的,有了那支發釵作為線索,蘇扶桑花費了一些時間後終於是找到了證據。
宋纖隻是在妝容上稍加修飾了一番,這倒也算是個簡單的易容術,然後找了套宮女的服飾換上,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進了宋玥的寢宮。
宋纖十分喜歡宋玥送她的那支發釵,當初宋玥是讓君墨邪將發釵帶去給宋纖的,宋纖本就對君墨邪心有好感,誤以為發釵是他送的。
雖然君墨邪有說發釵是宋玥送的,可那時宋纖性子單純,隻以為是君墨邪不好意思所以才這樣說。
因為這般誤會,所以宋纖時時都將發釵戴著,那日夜裏匆忙在宋玥身上下了屍蠱,正巧遇到了值班的宮女前來視察。
情急之下宋纖躲到了床底下,想來發釵就是那個時候不小心落在了地板上,隨後等視察的宮女離開之後,宋纖便也匆匆忙忙的走了。
第二日君洛為宋玥整理儀容的時候看到了地上的發釵,誤以為是宋玥不小心掉落的,所以將它撿了起來給宋玥戴上,事情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她原本想著將這些事情告訴君墨邪,剛走了不遠便看到一個宮女匆匆的跑過來,氣喘籲籲的請她到禦書房。
蘇扶桑看著她一臉著急的樣子便同她去了,反正她本來也就是要去書房找君墨邪的,隻是剛到禦書房便發現君墨邪渾身是血,一臉禿廢的坐在殿中。
“你…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蘇扶桑咽了口口水,嫌自己血多也不用這麼浪費吧?
“不礙事的。”君墨邪疲倦了搖了搖頭。
蘇扶桑快步上前察看了一下他的傷勢,隨後從懷裏掏出一瓶藥,“這傷口不深,倒也死不了,不過不止血的話就說不定了。”
喚了兩個太醫來將君墨邪的傷口清洗了一下,然後上了藥包紮好了,蘇扶桑這才想起自己來找君墨邪的目的。
“屍蠱之事有進展了,這蠱,是宋纖下的。”蘇扶桑不緊不慢的開口。
君墨邪聽到這句話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我猜,你身上的傷也是宋纖做的吧?”蘇扶桑見君墨邪沒有答話便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是,纖兒變了,從前的她單純善良,從來沒有這些壞心眼…”君墨邪苦笑著說道。
“人心叵測。”蘇扶桑托著下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