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和虛靈聯手,對付鳳淵綽綽有餘,見到蘇扶桑落了下方,兩人出手更是毫無顧忌。
鳳淵偏了偏頭,正巧看到了蘇扶桑滴血的手臂,神色冷了三分,掌心的火焰更加雀躍。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漸漸的在意起了蘇扶桑?
有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在慢慢的關心蘇扶桑?
於蘇扶桑而言,他們不過是平路相逢,她不過是順手救了他一把。
可於他而言,似乎有什麼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自己的內心。
“你們傷了她。”鳳淵低沉著臉色,聲音帶著淡淡的冷意,莫名給人一種膽顫的感覺。
海王卻似乎無所畏懼,嘴角仍舊是掛著笑意,“傷了你又待如何?”
鳳淵微微一扯嘴角,緩慢的抬起頭,聲音堅定,“如何?不若就拿你們的命來道歉?”
掌心的橘色火焰愈加旺盛,到的最後竟然隱隱有股紅色夾雜。
海王略微變了臉色,看著火焰輕聲喃喃。“火鳳…………”
虛靈也是臉色微變,不過兩人畢竟作戰經驗豐富,因此,很快便是冷靜了下來。
火鳳又如何,鳳淵修為畢竟不足,就算使出了火鳳之焰,那也未必會贏了海王和虛靈,畢竟身份擺在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虛靈,你可曾占過他的命格?”海王突然看著虛靈傳音。
虛靈愣了片刻,隨即點了點頭,不知回了一句什麼。
初見蘇扶桑三人的時候,虛靈便已經為三人占算過命盤,除了蘇扶桑以外,另外兩人的身份他心中都有了底。
可最奇怪的是,蘇扶桑明明不過一介凡胎,命格卻不在星盤之上。
虛靈試過很多次,在很多年前就試過。
他其實早就認識蘇扶桑了,在她出生不久之後便熟識了。
鳳淵周身無數火焰人徑直撲向海王和虛靈,將兩人分開包圍,也分散了兩人聯手攻擊的形式。
鳳淵則在火焰人的守護之下盤腿而坐,閉著眼睛口中念念有詞,手掌翻轉,結成一道道奇怪的符印。
身後一道鳳凰形狀的火焰逐漸凝聚。
蘇扶桑對花鳶始終沒有下狠手,她的心中一直還打著疑問,隨著身上傷口越來越多,蘇扶桑麵色也逐漸變得蒼白。
擋住了花鳶的一道攻勢,蘇扶桑咬了咬唇,一雙烏黑的大眼睛裏滿是疑問,“為什麼?”
為什麼要恨她?又為什麼不守信用?為什麼想要她死?
她們,又究竟有什麼關係?
蘇扶桑覺得腦袋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她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可張了張嘴,卻發現根本無從問起。
花鳶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側過臉,輕笑,“為什麼?蘇扶桑,要怪,就怪你自己命太好…”
總有人費盡心思,想要得到自己所想的東西,可當一切撲空,就會變成失望,失望攢多了終究會爆發。
而自己費盡心思得不到的東西,別人卻輕而易舉的得到了,爆發的失望變轉變成了憤恨。
花鳶其實很羨慕蘇扶桑,羨慕她過的自在快活,沒心沒肺,笑得開懷。
羨慕她從小受盡寵愛,張揚肆意,逍遙而且無憂無慮。
羨慕過後就是妒忌,妒忌她輕而易舉的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妒忌她過的那麼好,她隻是不甘心。
蘇扶桑倒是頭一次被人回,說她命太好,聽著竟然笑了起來,“花鳶,你是在嫉妒我嗎?嫉妒我過的比你好?”
被人戳破心事,花鳶心下更是厭煩,長棱再次橫掃而過,蘇扶桑縱身一躍,長鞭對著花鳶掃了過去。
麵上卻帶著輕笑,“怎麼?被我說中了?花鳶,你嫉妒我。”
花鳶愣了一下,黑紫色的長鞭便落在了她的手臂上,鮮紅的一道印記赫然浮現在她雪白的手臂上。
花鳶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眼中看不清神色,“嫉妒又如何?蘇扶桑,你樣樣都比不過我,憑什麼過的如此好?你沒有資格享受這一切。”
頓了頓無比諷刺道,“你現在的一切都是偷來的,它不屬於你。”
蘇扶桑聽到這話,一時竟然沒有回聲,這一切確實不屬於她。
如果不是沐色將她帶回月城,她根本不可能有今天,她不記得她有沒有家人,或許有,或許沒有。
她也不知道家人為什麼要拋棄她,她隻知道,自從記事起,她就在月城,她仿佛生來就該在那裏。
“蘇扶桑,你不配擁有如今的一切。”花鳶的聲音帶著輕視。
是,花鳶比她優秀很多,蘇扶桑一直知道,身為月城的少主,她樣樣不如花鳶,她確實沒有資格擁有如今的一切。
而且,她隻是個凡人,活不過數十載,便會化作塵土,靈魂再次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