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力不見了可是大事,蘇扶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她不知道該要用什麼來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她隻是覺得所有人似乎都將她當成了小孩子。
無論是什麼事情,所有人都是很一致的瞞著她,她也是月城的少主,可是卻對那麼多的事情一無所知,她們自以為是這樣做是為了她好。
卻不知道,蘇扶桑其實從來不喜歡這樣子的生活。
“青衣,月城出了那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所有人都要瞞著我?你們還把我當成月城的少主嗎?”三人回到醉香樓,蘇扶桑衝著青衣怒道。
青衣原本在冥界的時候就三番兩次的阻止她回城,而且絕口不提月城的情況,如今要不是她截獲了那隻信鴿,怕是不會這麼快知道月城的情況。
青衣任由著蘇扶桑罵,等她怒氣消了一些這才平靜的開口,“小少主,我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
蘇扶桑勾了勾唇角,臉上苦澀的笑容逐漸放大,“為了我好?不要用這句話拿來當做借口,究竟是不是對我好難道你們都看不見嗎?”
“你們是在害我,是在逼我!”
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她好,可是她們所做的事情卻是讓她活在痛苦當中的源點,他們自認為是為了她好,卻從來沒有問過蘇扶桑是怎麼想的,她到底喜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享不享受這樣子的保護。
“小少主,你冷靜點,我們不會害你,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月城舍棄的一切也都是為了你,小少主,終有一天你會理解我們的。”
青衣微微低著頭,對於蘇扶桑的不滿解釋道,和銀月一樣,她們如今全部都是閉緊了嘴巴,蘇扶桑什麼也問不出來。
“邪力去哪了?你們有沒有線索?”蘇扶桑深吸一口氣,努力的保持平靜,這個時候她不能因為生氣而失去了理智,該處理的事情還是需要處理。
青衣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安,頓了頓開口,“邪力如今沒有任何消息,也沒有人知道它如今在何處,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任何異動。”
蘇扶桑眯了眯眼睛,繼續道,“那我師傅呢?”
青衣麵色不變,微微垂首,“月主如今正和四大首領一起追查邪力的下落,請小少主不必憂心。”
蘇扶桑皺了皺眉,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青衣的表情看起來也沒有什麼不對,似乎事實就是這樣的,但是她的心頭怎麼會有一股不安呢?
蘇扶桑在醉香樓呆的第三日七夜和鳳羽便趕到了,桃枝自己請願,說要和鳳淵一起前往南海探探南海的情況,然後在南海等著他們前來。
蘇扶桑看著七夜一句一句的質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月城的情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它會消失?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邪力下落不明?”
頓了頓蘇扶桑繼續道,“你是不是什麼都知道?”
卻偏偏還要瞞著她…
七夜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靜靜地聽著蘇扶桑的質問,既不反駁也不同意,蘇扶桑隻當他是默認了,如果事實不是這個樣子的七夜一定會出聲解釋。
可是他沒有,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解釋。
蘇扶桑隻當他是默認了這一切,他其實早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卻在蘇扶桑麵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可笑的是,蘇扶桑居然信了他。
他們相識那麼多年,蘇扶桑自認為七夜做事足夠有分寸,自認為七夜足夠了解她,什麼事情可以瞞著她什麼事情不該瞞著她,蘇扶桑以為他會懂。
卻沒有想到七夜從來不懂,他隻是將自己認為對蘇扶桑有害的事情隔斷,卻從來沒有問問她的意見,她願意嗎?
“阿蘇,你不該知道這些的。”七夜微微頷首,聲音帶著淡漠。
這樣子的七夜令蘇扶桑陌生,從前的七夜不會這樣的,他總是處處為蘇扶桑著想,因為不善於表達,所以他都是用行動來證明對蘇扶桑的在乎。
他無數次救了蘇扶桑的性命,他對蘇扶桑極好極好,他總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是如今的七夜,怎麼會跟著連心都變冷了呢?
這還是她認識的七夜嗎?
“為什麼?我也是月城的人,為什麼不該讓我知道?七夜,你有什麼資格把這一切都隱瞞起來?”蘇扶桑嘶聲開口,隱隱帶著哭腔。
七夜麵色平靜淡漠,狹長的眸子像是一潭幽靜的古井,“憑什麼?這需要理由嗎?”
如今的七夜甚至帶著無理取鬧,他隻做自己認為好的事情,他已經不會再顧及蘇扶桑的感受了,就像是一個,沒有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