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五峽跟隨二峽,在飛龍山莊騰雲寶殿內拜見了西皇黃羿帝。見黃羿帝三句話不離無字神功,五峽便認定這西皇也對郝家的這本秘籍圖謀不軌,一番應對後,離開了萬歲山。為了給五峽接風,二峽在聚英樓擺下了一桌酒席,可名為接風酒,實為鴻門宴。聚英樓一見五峽進門,便清了場子,意圖暗害五峽。不料五峽機警,先行識破,卻不想自己的哥哥竟是設局的主謀。五峽在將無字神功托付給二峽後,就遭了二峽的黑手,在眾殺手的追擊下,跑上萬歲山,跳下了山崖。
要說五峽究竟命運如何?咱們暫且不表。表一表五峽隨江萬丈離開後,身處十裏河的眾人。
話說五峽離開以後,天中等人就一直憂心忡忡。唯有一片禪師安心修養,似乎並不擔心什麼,在梅氏爺孫的照料下,不到半月,脖頸上的傷便很快痊愈了。
傷好後的禪師心情大好,每天吃齋念佛,有說有笑,似乎壓根就沒有五峽這個徒弟似的。
見此情景,一直將五峽視作親哥哥的天中心裏不痛快了,一日晚飯時,見禪師依然是悠然自在,便質問道:“師父!您老是不是心太寬了?天和哥都被那官差帶走七八天了,您就一點都不擔心?”
禪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而不答,又夾起一顆青豆。
“都什麼時候了還吃?”天中一看,心中不滿,也不顧師徒之禮,就要伸手搶禪師的筷子。
剛伸出手來,隻見禪師將筷子上夾的青豆往天上一拋,手腕一翻,用一雙筷子夾菜的另一頭,死死將天中伸出的手腕鉗住。然後仰起頭,張開嘴,打算接住剛才拋起的青豆,誰知那青豆沒掉進嘴裏,卻準準掉進鼻孔裏,禪師心裏緊張一提氣,青豆順著鼻子就嗆進了嗓子。
“咳咳……咳咳……”禪師手上的筷子也扔了,掐著喉嚨一通可咳嗽,臉都憋紅了。
一旁的二條趕緊過來拍打禪師的後背,數落道:“師父啊師父,您老人家是修佛法的,不是玩雜耍的,吃飯嘛就好好吃飯,怎麼還吃出花樣來了?”
禪師知道這話不好聽,可哪還說得出反駁的話?好在青豆嗆得不深,幾下就咳出來了,禪師這才說道:“老衲這是見你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想幫你們找點樂子。”
“找樂子?”一聽這話,天中可不幹了,“師父,天和哥這一走吉凶難料,您還有心情找樂子?未免也太薄情寡義了!”
身為大師哥的二餅提醒道:“天……天中,注……注……注……”
想提醒注意跟師傅說話的口氣,可這“注意”倆字還沒說完,天中就答道:“我是想注意跟師父說話的口氣,可幾位師哥看看他有個師父樣嗎?”
“你真……懂我。”二餅被一句話噎回來,竟無言以對。
禪師被這一說也是自覺不妥,言道:“也罷,是老衲的不是。不過,天中啊!眼目前的這幾個小輩之中,數你的性格最為沉著冷靜,應當能夠想到以目前天和的能耐,常人已是奈何不了他的了,何至於如此擔心啊?”
天中搖頭:“師父此言差矣。天和哥無字神功突破第三層後,功夫的確是大有精進。可是那京城是何所在?天子腳下!且如梅老所說,東西二皇廣發英雄帖後,江湖中人更是彙聚京城。這麼多的江湖人,師父又怎知不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更何況江湖凶險,人心叵測,我哥他雖然心裏有點心眼,可也比不過那些心眼上邊長了顆心的角色啊!萬一中招,就怕難以全身而退啊!”
禪師聽罷,微微一笑,緩緩起身,在屋內踱了幾步,說道:“若真如你所言,那也是他當有此劫,你我著急又能有個用處?倒不如由他去吧!”
說完,禪師大笑幾聲,走出門去。
天中不解這其中用意,正要追出去,卻被一直在旁邊靜靜看著的梅芷可扯住:“哎,慢著慢著慢著,小子,你得冷靜冷靜,聽老夫我說幾句。”
看著梅芷可一臉認真,天中聽話又坐了下來。
“小子,之前對閻老七那一戰,老夫就看出,你的頭腦靈光,與其餘幾人都有所不同。”梅芷可先是褒獎了天中幾句,轉而說道,“你說京城重地,江湖險惡。可你靜下心來仔細想想,這世道,又有哪裏不是江湖?你認為郝公子與你同行就能萬無一失了?不會,叨擾之人依然會紛至遝來,攪得你們不得安生。”
“可是……”天中還想申辯,被梅芷可攔住。
“別忙,聽老夫說完。”梅芷可看著天中,語重心長,“郝公子孤身赴京,反而是最好的選擇。與其等東西二皇輪流襲擾,倒不如親自趟這趟渾水,攪得兩方不得安寧。依老夫看,如今京城已經亂作一團了。”
聽罷這番話,天中也覺得有些道理,心情稍稍平複了些,可仍是擔心:“那……當真就讓天和哥一人在京城周旋嗎?”
梅芷可答曰:“自然不是。趟這趟渾水,終歸會攪出個大漩渦,到時候,還是需要咱們去拉上他一把。”
“那咱們即刻動身?”天中站起身來摩拳擦掌。
梅芷可笑著伸出手,示意天中先坐下:“莫慌,你不是還有答應郝公子的事情沒做麼?”
“什麼事情?”天中不解。
這時,在一旁許久不言的梅霽飛點撥道:“郝哥不是臨走前專門交代過,要天中哥哥去救天紅姐姐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