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界結印?這是怎麼回事?”
老和尚目露驚疑之色,忖思那地傀之門已然找到,下一步便要尋到那天仵之眼,地傀為陰,天仵為陽,天仵地傀,當成伴生之勢,天仵竊天機,地傀假地運,兩下合一,**於人傀之身,是為三才歸一,逐日摶煉打磨,使之人身先天靈缺得到補益,而可最終尋求長生之道。
當初,這老和尚於巴蜀之地的一所破廟中,偶爾得一古籍殘卷,他本為道門之人,苦求道家養生之道,隻可惜末法之世,天地靈氣凋敝,天材地寶罕有,丹藥不成,是以數十年苦修無果。他於失望之中翻閱古籍殘卷,終於從這本偶得的殘卷中看到了希望。
他本不知仵傀為何物,甫一看到殘卷中的內容,不由得大驚失色,深覺其中修法太過驚世駭俗,有違人倫,然而那修法之詭異和神奇之處無疑為他打開了一條蹊徑,使得他看到了長生的可能。
是以他一咬牙,便開始修習那殘卷中的精要,而那仵傀之術第一步便是要采吸那童男童女的**和陽元,而後經行功摶煉,納為自己的人傀之元。這老和尚便鋌而走險,走鄉過縣,趁人家不注意的情況下,拐走童年童女,吸幹精華,於此果然修為大進,喜不自勝。
然而那殘卷畢竟是殘卷,功法本就是仵傀門中沒落的邊門,何況又殘缺不全,且那仵傀之術倒行逆施,本遭天忌,越到後來,反噬之力越重,使得那老和尚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根本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何況那童男童女並不易得,弄得那老和尚愈顯狼狽,一路漂泊,於窮途末路之際來到海東,不期邂逅一場際遇,可謂天無絕人之路。時下偶爾在這小地方一遊,竟然巧巧的被他發現了真正的仵傀之局,可謂是踏破鐵鞋,得來毫不費力,這才發覺自己以前之所為,與之相比,完全是旁門左道。他宛如發現了一片新世界,信心倍增,是夜驅動傀仵二靈嬰,便欲找到那傀門仵眼,與自己的人道之傀成三才合天之局。
老和尚此刻一咬牙,敕令靈嬰再度向那層光牆發動衝擊,那靈嬰似乎對那層光牆頗為忌憚,口中嚶嚶哭泣,卻又不敢不聽老和尚命令,便硬著頭皮向光牆再度衝去,未料這一次,那層光牆的反擊力更為強大,竟將那靈嬰一氣反彈至十米開外!
那靈嬰平素極其凶惡乖戾,未料今日便如耗子見了貓一般,掉頭就逃,那老和尚袍袖一卷,一股無形的吸力湧發,頓時將那靈嬰吞入袍袖之中。
這個靈嬰乃是極陽之靈,被這老和尚生祭了不少年頭,正好作為打開那天仵之眼的極好靈媒,未料卻偏偏受阻,使得老和尚頗為躊躇,他情知那天仵之眼更為難得,不能硬來,百思之際,忽將目光投向那一側的一間廂房之內,頓時有了計較。
老和尚手一招,口中念誦咒訣,那鎖魂鉤的力量頓時發作,正自昏睡中的那個傻子立時木偶一般從床鋪上坐了起來,一步步機械的走出房門,來到庭院之中。
老和尚將一道符籙猛地拍在了傻子的後腦勺上,而後將三根銀針閃電般刺在了傻子的印堂間,不久之後,就見一個近乎透明的影子從傻子身體中冉冉冒了出來,隨著那老和尚的號令,向著觀音堂中緩緩飄去。
然而就在那個透明的影子剛要進門之時,那道光牆再度出現,透明的影子撞在光牆上,顯得極為痛苦,與此同時,傻子的口鼻眼中俱皆溢出了黑血,看去備顯淒慘。
眼看那影子已然支撐不住,老和尚念了一聲收,那影子便閃電般縮回了傻子的身體中。
“還是太弱了啊,不堪大用,隻是這裏既成仵傀之局,這小子卻為何剛剛入門?且仿佛和仵傀之術並無多大關係一般,這卻是為何?”
正在此時,就見一個腦袋從院牆上冒了出來,冷不防被老和尚的一雙陰冷的目光瞪著,那個腦袋嚇了一跳,噗通一聲已摔倒在地上,叫了聲娘,撒腿就跑,未料跑到下坡的路上,迎麵就撞見一個肥胖的嬰兒淩空飛來,那嬰兒七竅流血,實在是恐怖到了極點,那奔跑之人頓時翻了白眼,直挺挺栽倒在地,暈死過去。
而在附近樹林裏,另有一班人正在那裏藏著,等了好一會都不見那個探路的回來,不免納悶。其中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便吩咐一個叫二狗的再去探路,二狗剛剛來到路上,便看到了那個暈倒在地的同夥,慌忙將對方背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