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沒有煩惱,沒有妄念,很清淨,認為是空了,這正是分別心,正是妄念。不起分別心,無所謂空,無所謂有,空也就空了。

分別心在哪裏?不可得啊,聽過了就過去了,不來相而來,不去相而去,所以分別本身就是空的,為什麼分別不可以空?

所有的佛法無論淨土宗、密宗、禪宗、天台宗、端午的粽,都是要人解脫的。人們往往會被自己的感情、觀念啊困住,所以不得解脫。其實,學佛要學解脫,學道就要學逍遙。如果我們學佛學的得苦死了,又不解脫,何苦學佛呢?

“所以,老公,我從這裏悟出的就是,要善於解脫,不能執念於一處。工作上如此,生活中如此,這樣才能活得更加灑脫一點。”羅昕蕾感慨道。

南宮昱澤思考了很久,一些地方還是沒有想明白,隻好道:“老婆,你腦子裏怎麼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雞湯,要是真的,那可真是他不啊。”

羅昕蕾見他有點嘲笑自己,便起身輕輕錘了一下他的胸口,道:“你不喜歡這些就罷了,還笑話我——”

南宮昱澤道:“老婆,真不是笑話你,有時候我很佩服你,很有主見,很有想法,但是如果把這些主見和想法,都變成一種行動,那做什麼事情都能成功的。”

陷入沉默許久,羅昕蕾才開始打破沉默道:“阿澤,我去弄點東西過來吃,我也有點餓了。”

聽到羅昕蕾餓了,南宮昱澤趕緊說,“你下先下樓買點吃得吧,別餓壞了。”

羅昕蕾趕緊叫鈴把護士喊過來,說自己臨時出去買點吃得,請她幫忙照顧一下。

買完吃的,正往醫院趕,電話醒了,是梁子涵打過來的:“親愛的,聽傅宏誌說你老公的事情,我真的有點擔心你,現在沒事了吧?”

羅昕蕾趕緊回答道:“沒事的沒事的,就是一點小內科上,所以我說學醫沒什麼卡奴,誰知道以後具體 怎麼樣呢。”

“對了,跟你八卦一下,張婷似乎是分手了,這幾天情緒有點不太積極,有時候喊她也不帶那個,就像大腦中總是想點什麼事情……”羅昕蕾繼續道。“看來誌遠的事情到了該解決了的時候。”

“要不要現在就打電話給誌遠?”南宮昱澤道。

“明天一早打吧,現在他們可能還在睡覺呢。”

趁早無聊,南宮昱澤也給羅昕蕾講了一個故事,是出自《世說新語》裏的。

荀奉倩與妻子非常恩愛,妻子在冬天裏生病發燒、身體滾燙,荀奉倩到院中讓自己的身體涼透之後,再回去抱著她,用自己冰冷的身體給她降溫。

荀奉倩曾說:“女子的‘女德’不值一提,長得漂亮才是正理。”

不是說荀奉倩隻喜歡沒有品行的女人,而是在男尊女卑、三綱五常的古代,男性慣以“女則”“女德”等冠冕堂皇的準則來禁錮女人,限製她們的人身自由、思想自由,把一個個天生活潑靈巧的自在靈魂,生生壓製成了無生氣的道德楷模,這是一件多麼惡心的事情!

然而就有這麼一個荀奉倩,偏把這些無聊虛偽的“德性”看做一文不值,他敢於坦蕩地表達自己對美麗女子的喜愛:“女人就是要長得漂亮,漂亮的就是我喜歡的。”

比起一眾嘴上說著“欲求賢惠而品德高尚之淑女,不被表麵的美麗所誘惑”,私下裏卻三妻四妾、一見美女就騷動不已的偽君子們,我覺得荀奉倩要誠實而坦率多了,實在是個可愛的人。何況,他言行一致,專情重諾——既然喜歡美女,就娶了個漂亮老婆,婚後更是一心一意地待她好,與她恩愛廝守——這樣的男人愛美女又有什麼值得被指責的?

驃騎將軍曹洪的女兒生得花容月貌、非常漂亮。荀奉倩為她的美貌所傾倒,於是娶她為妻,讓她打扮得花枝招展、遍體羅綺、家裏所用的帷帳也都是美麗的精品,還經常與她宴飲取樂。

一個男人愛自己的妻子,就要無條件地對她好。我覺得荀奉倩做得棒極了:讓妻子住在舒適美麗的家裏,不心疼錢而由著她打扮得豔麗無匹(女為悅己者容是亙古不變的道理),用美食歡宴來討她的歡心。

夫妻恩愛的世人,哪朝哪代都有;然而情深不壽至此,實在是世間所罕有。荀奉倩與愛妻曹氏的故事,不正是“不離不棄,生死相依”的寫照嗎?這難道不是多少人一輩子追求的夫妻情深麼?